李湤顿时精神一振,横了李澧一眼。·0`0`小¢税-旺. \首-发?
什么父皇只偏爱他一人。
到底是自己生辰之日,父皇总归还是要给些体面的。
这个时候有旨意传来,多半是要赏赐东西了。
兄弟三人赶忙出来。
在堂前设了案几,不多时,戴权便带着一群宦官快步走了进来。
李湤见有宦官挑着担子,眼睛一亮,笑道:“是何等大事,竟让戴公公亲自跑这一趟,小王可承受不起。”
戴权面上露出尴尬之色,说道:“奴婢此番前来之事与殿下并无相干……宝郡王,接旨。”
李澧亦有些诧异,却还是展开衣袍下摆,俯身跪拜下去。
戴权正色念道:“着宝郡王李澧代朕往南郊天坛祭祀,赏宝郡王祭天福肉一份,钦此。”
戴权匆匆念完,便命人将食盒挑过来,笑道:“这是宫中天殿祭祀天时的福肉,皇上特命赏赐宝郡王一份。”
李澧道:“臣谢主隆恩。”
宝郡王虽为皇子,可亦是臣子,父子君臣,礼数不可废。
仍旧在地上叩首三次,谢过天恩,才亲手接过食盒起身。
此种福肉乃是祭祀之时摆出来祭天地所用的,用大火煮烂的猪肉。
一般唯有参与祭祀的大臣与龙禁尉才有份儿。
皇帝会依着当时的心思,分赐给宗室诸王与勋贵大臣……
然在皇子之中,宝郡王是从未错过任何一次祭祀福肉的人。
这福肉不能重新烹制,亦不能耽搁,赐下便要即刻食用。
当下打开食盒,里面是一块约有一斤重的熟烂猪肉,且未曾添加任何调料。
宝郡王对这事儿己是颇为熟悉了。
从腰间取出装盐的小瓶,将细盐撒在福肉之上,而后又拔出腰间的小刀,把福肉切开来。
一斤福肉,大口吞食,不到片刻便吃得干干净净。
戴权道:“好了,殿下领了皇上所赐的福肉,老奴这就回宫复命了。”
戴权满脸笑意,朝着宝郡王躬身行了一礼,接着又向英郡王、诚郡王行礼。¢墈_书\屋* ·追`蕞,歆,章_結¨
他的态度不偏不倚。
身为皇帝身边之人,绝不可卷入储位之争,否则早就死无全尸了。
宝郡王也起身告辞,这件事,恰好算是有了台阶可下。
英郡王李湤脸色铁青。
父皇显然没把他这个大儿子的小生辰放在心上。
福肉这东西,不过是个象征,连一两银子都不值,竟然不顺道也赐给自己一块。
就说老三吧,前几日父皇吃着蒸鹅觉得不错,便顺道赐了一只蒸鹅给老三。
论起宠爱,老三其实是最得宠的。
说到被倚重,那便是老二宝郡王李澧了。
唯有自己这个老大,父皇根本就没把自己瞧在眼里。
还得庆幸当年在上书房有人照拂,成绩尚佳,不然连郡王之位恐怕都混不上。
兄弟三人,一个封公,两个封王。
自己恐怕即刻就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以父皇对自己的观感,这种事他未必就做不出来。
李澧、李洀告辞离去。
英郡王府里的诸多侍卫和下人都远远地避开了。
英郡王面色铁青,双眼之中似有无限怒火喷涌而出。
在这一瞬,他对自家兄弟、父亲,皆己是恨入骨髓。
仅存的那点淡薄亲情,于此刻,亦是荡然无存,消逝得无影无踪。
“父皇,是您逼我的……”
李湤眼中,己满是杀意!
…………
…………
“可算是到家了。”
杨达喘了一口粗气,将手中的小包裹放下。
身上的衣袍破破烂烂的,好几处都己扯破。
虽说开发了许多年,可这宽甸一带依旧甚是荒僻。
山里有不少坡田都被荒弃了。
唯有山谷中的田地,因水利资源丰沛,依旧被开垦耕种着。
宽甸从往昔有几十万百姓,到如今只剩十几万人,居住在极为广袤的地域,用“地广人稀”来形容都显得太过轻浅,有时候偌大一个望不到边际的山头仅有几户人家。-比·奇?中-蚊-枉? /蕪,错.内\容`
主要是对面的东虏也迁走了。
原本汉人和夷人杂居,宽甸还有十分兴旺繁荣的马市,随着明清交战,这些都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