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退出战场。
而于此时此刻,骑兵之光辉尽显。
虽仅有万人,然这万人规模的重甲骑兵,其威力大到超乎想象。
即便此时面对数万轻骑兵的对冲,万余重甲骑兵亦是丝毫不惧。
在火器发展之前,欲击败重甲骑兵者,要么凭借数量堆砌与地形牵制,要么唯有以重甲骑兵相抗衡!
南北朝之时,北朝的重甲骑兵达至巅峰。
东魏与西魏、北周与北齐之间,不知有过多少次万人以上重甲骑兵的对决。
每一回的碰撞皆如山崩地裂一般,重甲骑兵突击之下,山河改色,日月无光,天地震颤,其威力无与伦比,任谁在重甲骑兵的冲击之下,皆无法保持镇定而从容应敌。
大周的铁骑营,虽仅有万人,然其耗费亦是颇为高昂。
一名骑兵的重甲部件甚是繁杂,造价不菲。
每年的维护保养,骑兵起码需一骑双马,行军之时要有随役照料马匹,协助搬运铁甲,战时则照料给养与马匹,骑士则披甲上马冲锋。
万人重甲骑兵所需费用,与三万到西万之数的普通骑兵相当,等同于十几万人的普通步兵。
以大周的国力而言,重甲骑兵仅有这万人。
于历次神京防御战中,铁骑营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此次随贾瑞离京,反对之声颇为不少,只是贾瑞先带着铁骑营一路奔赴关外,隆安帝心里明白,此事并非几道谕旨便能解决。
除非朝廷痛下决心,舍弃关外辽镇,将西百万汉人向内迁移,抛弃太祖与太宗两代帝王所奠定的关外根基。
此等后果,隆安帝担当不起。
即便声望更高的太上皇与隆安帝一同下此决定,依然无法面对天下臣民百姓。
舍弃祖宗基业,这般罪名,任何君主皆无法承受。
十几万东虏败兵涌入辽镇,此结果并不比放任他们在京畿抢掠来得更好。
也只能任由贾瑞率领这支耗费重金打造的具甲骑兵奔赴关外了。
一则辽镇局势危殆,再者,朝廷中枢亦是十分清楚。
贾瑞与贾家于铁骑营之中,威望与人脉根基颇为牢固。
这铁骑营乃是老荣国公负责组建,亦是首任节度使。
其后贾代善与贾代化皆曾担任这支京营重骑兵的节度使,王子腾也曾出任铁骑营节度使。
历经数代人的苦心经营,从高层至中低层武官,多半与贾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除非将校尉以上军官尽数调离,重新组建铁骑营。
如此做法,无异于首接打断铁骑营的脊梁,自毁长城。
有这么一支铁骑在此,在场的十几万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城头上亦涌出不少百姓,他们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许多人眼中透着希冀的光亮。
眼前这一幕甚是突兀,然当瞧见辽镇的大将们——那些平日耀武扬威、盘剥众人的高官大将被大将军率军围困,惊慌失措之际,众人心中皆觉畅快无比。
只是众人不知大将军能做到何种地步。
是虚张声势,镇住这些辽镇的兵痞头目,还是真的要将这些混账东西捉拿问罪?
这些辽地百姓,受这些前明将门的压制实在太久了。
即便此刻看到了希望,却依旧压抑着情绪,不敢表露出来。
辽镇的这些将门,除了兵马这等明面上的势力,暗地里还不知潜藏着多少势力呢。
无数的商行、店铺,数不清的田亩,每家大族皆拥有上万的佃农军户。
财势、物力、人脉,豢养着无数的爪牙。
诸多家丁世族,自前明时便追随这些将门。
如今依旧源源不断地向这些主将表忠心,将家族中的年轻子弟送到将领身旁效力,而后压榨他人。
这般行事之人不仅存在,而且为数不少。
众人小心翼翼,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仿若天地间一切喧嚣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信他敢动用大军剿杀。”祖学恭己然镇定下来。
在他身旁有数百人之众的辽镇将领,多半都出身于前明的降将世家。
底下还有外围的校尉,无数忠心的家丁。
虽在他们眼中,大多数士卒犹如炮灰一般,然只要军官们在,便足以弹压得住军营。
大军不出动,辽镇兵马便不会离散,想要捉拿将领校尉们,亦是绝无可能之事。
虽面色惨白,祖学恭却仍大体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