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桓石民夫妇的心事,王凝之自然为他们提供了解决之道。·9¢5~k¢a\n′s^h-u^.\c!o`m′
无非是通过律法,给与嗣子一定的家产继承权,动摇当下诞下亲子、便送嗣子归宗这个约定俗成的做法。
对于即将入朝的王凝之而言,这点事并不难。
谢道韫立刻对妹妹说了这个主意,谢道辉十分感激。
王凝之离开的时候,桓石民也谢道:“叔平你心思细腻,此番入朝,实乃百姓之福。”
“谬赞了,可不敢当,”王凝之笑道:“这些事并不是没人想得到,而是没人愿意做。”
桓石民点头表示认同,建康朝廷无所作为,只要稍微有点志向的人,都会觉得寒心。
马车上,谢道韫问王凝之,“这样的律令,不会有什么隐患吧?”
“先前不说,我都答应他们了,你又来问我,”王凝之笑道:“这事没什么,就是多提供一种选择,毕竟嗣子也是人,怎么能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什么代价也不用付出。”
谢道韫不满道:“被你这么一说,什么事都变成交易了。”
王凝之为她解释道:“他们夫妇属于有德之人,确实不能说成交易,但律法存在的意义,是约束所有人。¨卡?卡′暁.税~蛧, _芜\错\内~容\嗣子问题很普遍,有了亲生的就让嗣子归宗,这对三方而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必须用律令加以引导和规范。”
“你还没入朝呢,就想着修改律令了,”谢道韫明白过来,笑道:“这要去了建康,不得闹得天翻地覆。”
王凝之叹道:“我倒是想,可眼下还顾不上这些。”
他可不想当王莽,天马行空一通改,最后天怒人怨,天下共弃。
出了陈县没多久,夫妻俩便要分别了,谢道韫北上返回洛阳,王凝之南下去往建康。
“不要急,慢一点。”谢道韫掀起车帘,看着车外的王凝之,“洛阳和临漳你都可以放心,我会看着阿奴的。”
王凝之笑道:“知道了,不过我以为你会劝我少杀人。”
“我劝得住吗?”谢道韫无奈道:“说那些话,反而束缚了你的手脚。”
王凝之点点头,“那我去了,别忘了常写信来。”
谢道韫嗯了一声,放下车帘,王凝之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出了正月,建康城的年味早己淡去,王凝之抵达石头城的时候,刘牢之己经带人在岸边等着。
谢安做了扬州刺史后,对刘牢之的这种行为不闻不问。¨墈~书`君* !埂/芯¢嶵_快.
王凝之笑问:“你把孙恩撵哪去了,怎么还没抓到?”
刘牢之挠挠头,“那小子太能跑,年末被我杀出海了,眼下不知道躲在哪。”
“算了,只要解决乐属的事,他成不了什么气候,”王凝之笑道:“此番和我一起入京,你准备好了吗?”
刘牢之拍了拍胸甲,哐哐作响,“从我到京口开始,就一首等着这一天。”
王凝之满意地点点头,“你的人都在哪?”
“京口那边我交给了高素,那里有五千人,”刘牢之一一介绍道:“我带在身边的人不多,就两千骑兵,此外吴县有诸葛侃的五千人,山阴还有一万人,我让孙无终领着,随时可以水陆并进。”
几人都是这些年刘牢之在京口招募到的勇武之辈,眼下各领着参军或者杂号将军的官职。
王凝之盘算了下,吩咐道:“吴县不用那么多人,你调三千人来这里,然后挑一人担任石头城守将。”
“那就让高素来,”刘牢之说道:“他先前居于建康,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
王凝之点头道:“可以,石头城的重要性不用我说,你一定要安排好。”
刘牢之赶紧答应下来,又问:“现在就进城吗?”
“想要在建康立足,只有你的军队还不够,”王凝之上马说道:“走,先随我去西州城。”
谢安担任扬州刺史后,便不去皇城里办公了,大部分时候都待在扬州刺史府所在的西州小城。
王凝之赶到城门口的时候,谢琰己经等在那里。
“王公远来辛苦,家父正在府中恭候。”
王凝之跳下马,笑道:“瑗度你要这么说,我都不敢登谢公的门了。”
谢琰时年二十六,一首跟在谢安身边,目前在朝中挂了个秘书丞的清官。
见王凝之还算客气,谢琰松了口气,笑道:“阿耶就这么交代的,我可不得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