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盟于蔑”称呼中的讲究时,不少百姓隔得太远,听不清,不自觉地往前走。
等到讲“郑伯克段于鄢”的前因后果时,范宁周围己经围满了人,有的坐着,有的蹲着,但都静悄悄地。
“……为何用‘克’,因为段有部众,就不再是兄弟相争,双方如同两国交战,为何称‘段’,而不称弟,因为他不敬兄长……”
王凝之同样听得很认真,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儒学也是,一本《春秋》便有诸多解释,圣人怎么想的早就无从知晓,谁来讲都不可避免地夹带私货。
将近两个时辰,范宁才堪堪讲完第一小段,隐公元年的部分。
王凝之见时间不早了,起身道:“今日就到此吧,多谢先生。”
范宁起身回了一礼。
周围的百姓纷纷行礼表示感谢,但还有些意犹未尽,所以没有散去。
王凝之笑道:“忙你们的去,明日再来,可不能累着先生。”
众人这才笑着离开。
王凝之再次谢过,然后看着不远处的太极殿,感慨道:“这里有多少年没听到读书声了。”
“虽说有教无类,但今日这般授课,效果并不好。”范宁一本正经地开始课后总结,“还是需从孩童教起,方见成效。”
“这我如何不知,”王凝之苦笑,“但洛阳安定下来才多久,能有几个孩童,眼下这般只是尽人事,聊胜于无罢了。”
范宁想了想,点头认同,“府君能有这份心,己是大不易了。”
眼下玄学大行其道,再加上道教和佛教的轮番冲击,传统儒学的生存空间被挤压得厉害,像范宁这样的儒生被掌权的门阀世家边缘化,并不受待见。
从好的方面讲,佛、道的加入,丰富了儒学的内容。
但换个角度,疑问就来了,这是让儒学变得更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