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神色微动:“你这般说,可是有人选?”
沈霜月点点头。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旁边的裴觎微眯着眼:“你说的,该不是骆家那个旁支的五爷,骆巡?”
沈霜月嗯了声:“侯爷英明,正是他。”
“难怪你昨夜问起了他。”
裴觎沉吟了片刻,骆巡并非京官,他往日并不算熟悉,但是之前前往江南调查漕司盐税一案时,和他有过接触,对这个骆巡也是印象深刻。
他朝着太子说道:“这个骆巡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当时盐税出了问题,漕运司上下无数人遭了牵连,查到最后几乎找不出几个干净的。”
“可是骆巡身为提举常平司的长史,最是该出事的人之一,他身上却是干干净净,丝毫查不出来问题。”
倒不是因为骆巡太过清廉让裴觎惊讶,而是他的这份清廉,在上下勾结沆瀣一气,几乎已经是浑水一滩的漕运司里显得格格不入。
要知道他当时带人查过之后,上至漕司总督,转运使,同知,下至衙门之中那些稍有实权的小吏,就没有几个是清白的,而且上下勾结,层层私扣盐税,整个漕运司上层,除了极个别有些背景的人没有掺合其中外,其他没一个干净。*x-i,n_x¨s¨c+m,s^.¢c\o′m\
那些上次能够逃脱刑责的,多都是本身就有背景不屑与之同流合污,或者是出身极好有人担保又胆小怕事不想掺和的。
唯独这个骆巡,身后既无背景,又无关系,那骆家更只是一介商户,数据不好听的,稍微有些背景的人都能压死他。
他管着提举常平司,掌各路役钱、义仓、水利、茶盐等事,甚至分管财赋,这种烫手的官职,上面的人既想要贪腐,怎么可能放任他置身事外,清清白白。
若不同流合污,那就定会成为那些人眼中钉,特别这人还是个毫无背景的官员,那些人定会第一时间铲除他,将这位置放上自己人。
可是偏偏这骆巡却留了下来,既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坐稳了仓司禀吏的位置,又没让自己沾上贪腐污垢,最后还能在朝廷清查之下完美脱身。
这等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裴觎说道:“我与那骆巡接触过,是个低调又聪明的人,他出身骆家旁支,幼时受过苦楚,后来被骆家家主接回主家之后,才得以进学。”
“此人看似圆滑却有风骨,懂得左右逢源,却也有几分血性,他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那些名目账册,我带人彻查盐税案时,他就给过我助力。!2,y,u,e¨d\u..-c.o?m!”
“原本就算没有北地的事,我也是打算跟陛下替他请功,年后将人调回京城。”
太子想了想:“孤记起来了,你之前好像的确跟孤提起过这人,是个有本事的。”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沈霜月说的有几分道理。
沈敬显如今已经是御史中丞,想要再进一步并不容易,至于将功劳交给沈家其他人,那沈家上下就没有一个能合太子眼缘的,瞧着最为出色的沈令衡也不过是个糊涂蛋,当初还是太子亲自帮着裴觎在父皇那里上眼药,将人给撸下去的,他也并不想提携沈家子。
可如若让骆巡顶上,足够让他调入京城更进一步。
这人留在漕云司,有些浪费了。
裴觎在旁看向沈霜月说道:“你和骆宣成已经说了此事,骆家那边答应出头?”
沈霜月说道:“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是侯爷昨夜曾与我说过,骆巡和骆昌感情极深,且骆家主支对他有大恩,这两年若非骆巡顶着,骆家处境只会更差。”
“漕运司那边,无论是总督的位置,还是转运使的位置,都不可能轮到骆巡来坐,他是江南本地官员,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后都不可能答应让他来接管漕运司,而且他之前出卖上峰以求自保,更几乎帮着侯爷血洗了整个漕司上下,后来补进去的官员对他恐会排挤,加上魏家打压,他是没有机会更进一步的。”
“如今骆家既已投靠太子殿下,掺和进这桩事里,骆巡那边也没了退路,他会答应的。”
说完之后,沈霜月看向太子,
“骆家不比何家差,而且江南富庶,一直都是朝中之人垂涎之地。”
“骆家既然投靠殿下,殿下何不再施他们一份恩德,既能得一员只能依靠你,且在朝中替您披荆斩棘的大将,又能让骆家对您更加归心。”
骆家若掌握江南商道,便等于整个江南富庶尽落太子之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