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我来找你了。”
桑落从棋局中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局面。
扎着一脑袋风骚小麻花辫的阿克苏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身后跟着一串膀大腰圆的西曙勇士,最惹眼的是,这才中秋节刚过,什么天儿啊这人就给整上貂儿了,穿他还不好好穿,披在肩膀上当自己是座山雕。
一群人迎着桑落想要打人的眼神中走到跟前站定,阿克苏吐出嘴里叼的不知从哪薅来的野草,肩膀用力一耸,身上的貂儿便朝着身后甩去……
“嗵”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是,你们怎么不接着啊?”
阿克苏听见动静回头,只见自家八个傻大个儿双手背后,凶神恶煞地紧盯着前面的桑落二人,压根没留意到他那想要装逼的举动。
“少主,您要脱衣服怎么不先说一声啊?”
离貂儿最近的那名勇士赶紧把衣服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土双手捧在胸前。
“废话,我提前说了还有什么意思?”阿克苏气急反问道。
这群人,三个人一顿饭就能吃一头羊,怎么就光长肉不长脑子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桑落白看一场戏,心里头气消了不少,她看着阿克苏有些无奈地问道,“你带着这么些人来我玉棠宫,是来找茬的吗?”
阿克苏一听委屈地差点吭叽起来。
他几步蹭到桑落身旁,学着宫琰辰茶里茶气地抢先告状道:“桑落,你都不知道,你身边的这个人,到底有多过分——边儿去,让开点——他派人拦着我,不让我来找你,我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见到你的!”
桑落乍一听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小瘪三的套路是,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吗?
“桑落不是这样的。”
旁边二号绿茶开始作妖了。
“我只是叫人守好大门而已,毕竟最近宫里进出之人增多,人多手杂,为了避免有人在玉棠宫惹乱子,所以才下令守好大门,不许放形迹可疑之人进门的,我知道,我能力不及少主,但我身为玉棠宫的主人,自是要守护好桑落和我手底下的人,可谁知少主竟如此误会我,倒显得我做得不对了,我好伤心啊桑落。”
说着,宫琰辰揉了两下眼睛,那双本就清澈的眼睛里,立刻染上一层雾气,看起来怪可怜的。
桑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该站的阵营。
她侧过身去拍了拍宫琰辰的肩膀,似是哄小孩子一般语气轻柔地说道:“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行了吧?千万别哭啊。”
阿克苏一听不干了,都是一样恶心吧唧的,谁比谁高级呢?凭什么桑落只安慰那个臭小子不安慰他呢?
“桑落你别听他的,他就是故意的,你看他手下人打得我,手都破皮了,你看啊!”
桑落一听,觉得是有点过分了,刚想回过头去安慰两句,那边的宫琰辰又发动了第二波的攻势。
“我知道我错了,是我没有管好手底下的人,少主身份高贵,怎么能在玉棠宫里受伤呢?都是我不好,我这就给少主赔罪,若是少主不解气,那便把我这只手砍下来赔给少主吧!琰辰绝无怨言。”
“你这个……”
“好了,都别吵了!”
桑落被这两人吵吵得脑袋疼,她双手一撑用力分开两人,想出了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好意思啊,阿克苏,是我玉棠宫的人无礼在先,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这一次。这样吧,我这里正好准备做烤冷面,一会留下来吃个便饭,有什么矛盾咱在饭桌上说清楚了,下次见面,别再跟斗鸡似的吵来吵去的了,行吗?”
“好,我听桑落的,桑落说什么我都听。”
宫琰辰首先开口,且认错态度良好,桑落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呢?”
“我、我也听桑落的,我这是给阿达西面子,可不是怕了那个没礼貌的臭小子。”
双方暂时达成和解,桑落放心地拿着烤冷面的调料去了后厨。
“说吧,到底何事?”
桑落一走,两个人都懒得装了,宫琰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犀利地瞟了眼阿克苏问道。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怕是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笑话,就凭你,也想取我的性命?”
“你是太过于自信,还是小看了我们西曙?”
阿克苏挥了挥手,打发走那八名勇士,毫不见外地坐在了原先桑落坐的位置上。
“六皇子,你可知你那位好大哥宫玉安,可是做梦都想让你死呢!”
“蝇营狗苟,何足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