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这才睁开眼睛,打量自己所处之地。
这是……
玉棠宫的寝室?
脑子有点懵。
断章的片段零星涌入脑海,昨天,明明她应该在……
“醒了?”
“宫琰辰?”
“姐姐确定认出我了?确定我不是你的阿达西?”
“你个臭崽子跟那阴阳怪气谁呢?”
桑落深感这崽子不修理是不行了,哪有家里大人夜不归宿回来挨孩子教训的?
“你这……”
猛然抬头,看到床榻边站立的少年那需要仰视的身高以及臭出天际的一张脸,突然觉得心里的底气如凑齐了满减般骤减。
小皇子负手而立,与桑落两两对视,清泉般的双眸此时目光如炬,一寸一寸地打量着一脸心虚的桑落。
直到她顶不住压力,率先移开了视线。
“此次便原谅姐姐了,起身,用膳。”
宫琰辰转身压住上扬的唇角,头也不回的关门离去,只留下对着空气挥拳放话威胁的桑落,想不明白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家长。
桌上的早膳还在散发热气,浓郁的香味让饿了两顿的桑落忍不住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
她迫不及待挑了一个挨着鲜虾鸡汤抄手和蜜渍豆腐最近的位置坐下,手上执起食箸,嘴里还不忘招呼小皇子快些吃。
“姐姐昨日随司大人断案,可有线索发现?”
“嗯。”桑落嘴里塞满了食物不便说话,喝了两口汤将嘴里的东西顺下去,这才接着说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凶手十分谨慎,死者身上能处理的线索都断的一干二净,不过,他忽略了一点,那个装尸体的木桶一看就是特质的,于是我叫司大人顺着木桶倒追线索,相信会有一些发现的。”
“原来,如此。”
“嗯?”
“无事,只是觉得姐姐天赋异禀,于破案一事堪比林公在世。”
“林公是谁?”
“前朝京兆府尹,断案名官。”
懂了,就是变相夸人呢。
“对了,还有一事,最近因西曙国使臣来京觐见,皇城司调动人手短缺,城防或有疏忽,姐姐还是不要出宫,好生待在玉棠宫里,以免发生意外。”
西曙国吗?
那你说晚了,该招惹的已经招惹过了。
“昨日那与姐姐把酒言欢之人,身份存疑,以后姐姐还是少与之来往为妙,以免被人迫害。”
“那个阿克苏吗?你想多了,首先他不知道我是谁,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我一个小太监,根本就毫无利用价值,再者,我们可是一起逛窑子的交情,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一起……逛窑子的交情吗?
宫琰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姐姐这么不听话,叫琰辰很为难呢。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你们在做什么
宫琰辰已经消失两天了。
桑落边处理手中的江团鱼边思考着问题——宫琰辰这个臭崽子,到底死哪去了呢?
自从抓住她在一夜清欢醉得不省人事后,那臭崽子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跟他说话也不理人,让做什么也不耐烦,还动不动就找茬冲着宫人发火,简直和她来大姨妈的时候一个症状。
好不容易熬到了听学的时间把他打发走,结果这等到天黑了也没见人回来。
桑落不放心。
赶紧杀到国子监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谁知国子监值守的人却说,六皇子今天压根就没来听学。
这还了得?
学会逃课了还?
桑落手抄家伙,在玉棠宫院中央堵了一晚上,结果连根头发丝都没等回来。
这时,她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赶紧叫了个人进来问问。
玉棠宫的宫人们早就得了命令,桑落便是玉棠宫的第二个主人,如今六皇子不在,众人更是惟命是从。
可奈何大家是真的不知道六皇子的下落。
谁家主子出门还带跟下人汇报行程的?
见这么一大堆人一问三不知,桑落发了急火,这年头既没有天眼又不能报警,一个大活人丢了可怎么找?
直到有个近侍透露出,六皇子身边一直有暗卫随侍保护,桑落这才放下心来。
没有性命之虞,那就是单纯的欠揍了。
桑落一刀将手里江团的头砍了下来,后槽牙被摩擦得“咯吱”作响。
“桑公公,殿外面刑部尚书司大人递来拜帖,说是想见您一面,不知您见还是不见?”
“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