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咱们俩特别有缘分。”虞晚禾道。
祈远没说什么,只是明显很高兴,脸部线条都柔和了些。
“啊……”
一声申吟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虞晚禾这才想起来,那破木头堆里,还躺着一个中了药的古六爷呢。
虞晚禾眼睛发亮——这会儿祈远来了,她倒可以放心大胆的接近古六爷,看看他眼下的脉象是个什么情况了!
“阿远,古六爷好像被人下药了。”虞晚禾言简意赅的说明情况,“你能不能帮我制住他,我看看他的脉象,想想解决的法子。”
祈远点了点头,快步走向烂木头堆里躺着的古六爷。
“六爷?”
虞晚禾跟在祈远身后,探出个脑袋,叫着古六爷的名字。
“……虞娘子……”
古六爷闭着眼,烧得满脸通红,也不知是听见了虞晚禾的声音还是旁的什么,口中喃喃叫着虞晚禾。
虞晚禾是医者,知道古六爷这会儿不是正常人状态,倒也没什么。
但祈远脸都黑了!
眼里都快能喷出火来了!
他大步上前,直接死死按住了古六爷。
古六爷闭着眼挣扎,但他一个不会功夫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清醒状态下都没法跟祈远过两招,更别说这会儿中了药没了章法了。
古六爷被按得那叫一个动弹不得。
虞晚禾从容的给古六爷把了把脉。
果不其然,古六爷这是中了药。
虞晚禾起身,环顾四周:“最好是去找古家人过来。或者我先找个什么东西,先让他清醒一下……”
祈远的眼神落在那些烂木头堆上,思索一番:“打一顿,怎么样?”
虞晚禾:“……”
谢谢,并不怎么样。
最后是祈远从一旁废弃的井中提了一桶水上来。
寒冬腊月的,祈远直接把那桶水泼在了古六爷身上。
古六爷浑身打着冷颤,哆哆嗦嗦的。
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回了一点神智,眯着眼努力去辨认几米外站着的人影:
“……虞,虞娘子?”
古六爷声音都在发抖。
虞晚禾“哦”了一声。
还是冷水管事。
“六爷,你好像被人下药了。”虞晚禾道,“我打这边路过,正好看到你躺在这儿。不过我手边也没带什么药,只能给你一点紧急措施……你在这等会儿,我去找你们府上的人过来哈。”
古六爷胡乱的点着头。
其实他这会儿神智也仅仅是恢复了一点,但谁让说话的人是虞晚禾呢。
古六爷虽说这会儿心里身上都觉得烧得慌,但他还是本能的听虞晚禾的。
虞晚禾交代了一通,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祈远。
祈远会意,不着痕迹的又跃墙出去了。
虞晚禾很快找了古家的人过来,又跟古家人说了下药人的特征,接下来的事,就跟虞晚禾没关系了。
回去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程香儿年龄小,虽说程江年受伤那会儿哭得睡过去一段时间,但这会儿又困了。秦芳芳嘱咐程江年回屋好生休息后,抱着程香儿也回屋去了。
一时间院子里就剩下祈远跟虞晚禾。
虞晚禾注意到,祈远一直沉着脸,神色也有些冷,好像不大开心的样子。
只是他向来不爱说话,只沉默的做着自己的活计。
虞晚禾站到祈远身前,关切的问:“这是怎么了?”
虞晚禾今儿为了去给古老夫人祝寿,用了胭脂水粉,本就出色的五官,这下更是光彩照人的很。
她外头裹着一件水红色的斗篷,衬得一张脸更是白里透红,透着一股勃勃的生机。
祈远眼神在虞晚禾身上沉沉的顿了一下。
继而才挪开了视线。
“怎么了啊?”虞晚禾又问了一遍。
祈远不爱说话,但他不是不理人的性子。
尤其对虞晚禾。
虞晚禾这般追问,祈远也不想骗虞晚禾,犹豫了下,这才低声如实道:“我知道东家厉害的紧,但古六爷是男人,又中了药,他很危险。东家应该以自身为重。”
虞晚禾没想到祈远是在因为这个事生闷气。
她心里莫名有点甜滋滋的。
笑意从虞晚禾眼中漾出。
虞晚禾又朝祈远走了一步。
耳边的白玉耳坠晃了晃,衬得她面若芙蓉的脸越发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