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这药膳小馆却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把原身买去当童养媳的那家,龚家的人。
龚家要举家搬迁到京城了。
本应是年前搬的,后来拖拖拉拉的,便成了年后搬。
先前龚雅珍来闹过,闹了个没脸让虞晚禾给赶走了。
虞晚禾以为以后就不用跟龚家人打交道了。
却没想到,这次来的,是虞晚禾先前那个病秧子夫君,名叫龚轻舟的。
龚轻舟原先不叫龚轻舟,叫龚峦岳。
但他打小就是个病秧子,病的起不来身那种,后来有个云游至此的算命先生就说,龚峦岳这名字太重了,他命格轻,担不起,所以龚家就把龚峦岳的名字改成了龚轻舟。
一叶轻舟,这名字总不能叫重了。
别说,改了名字后,龚轻舟的身体好像还真好了些,不再是一副不久于世的样子了。
龚家人把那算命先生奉为上宾,又奉上不少金银,求算命先生能不能彻底治好龚轻舟的身子。
算命先生掐着一算,算出了某个与龚轻舟命格相合的八字,让龚家按着这个八字找。
找到的那女孩儿,就可以娶回来,给龚轻舟冲喜。
那女孩儿是个先苦后甘,福气绵延的命格。
能把自己的福气分润给龚轻舟,保他活过十八岁。
龚家大喜。
按照那个八字,龚家找到了虞晚禾。正好虞家缺银子,人命关头,也是没了法子,便把虞晚禾“嫁”到了龚家,去给龚轻舟这病秧子当童养媳。
只是,龚家人却想着,既是花钱买来的儿媳妇,不用白不用。
一家上下,老老小小的,都没把虞晚禾当人看,那分明是当牲畜用的。
动辄打骂那都是轻的。
后来,龚轻舟在虞晚禾的照料下,身体真的逐渐好了起来,顺顺利利的活过了十八岁。
偏生刚过了十八岁,京城有一支比较显赫的龚家人来了信。原是他们家断了嗣,为了保证他们那一支的血脉延续,找到了龚轻舟他们家这一偏远的支脉,等龚家人进了京,还有一户显赫的姻亲等着龚轻舟。
龚家人大喜,龚母当即就用无所出的理由把虞晚禾休回了娘家。
……所以,这会儿再见着龚轻舟,虞晚禾还是有些吃惊的。
吃惊过后,就是觉得晦气。
“禾娘。”龚轻舟站在药膳小馆门口,神色复杂的叫了一声虞晚禾。
虞晚禾脸色不大好看。
秦芳芳从灶间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眼神询问虞晚禾:“这谁啊?”
虞晚禾扯了扯嘴角:“前夫哥。”
秦芳芳秒懂,当即从里头的灶间抄了两把菜刀出来:“好家伙,他还敢上门来找你麻烦?!”
龚轻舟脸色发白,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虞晚禾拉住秦芳芳:“不值当的。”
为着这么个人,犯个法,估计周县令跟白师爷鼻子都要气歪。
秦芳芳小声道:“我知道,我就是吓唬他一下。免得他说一些恶心人的话。”
秦芳芳挥舞着菜刀:“你赶紧说,你来做什么!”
“禾娘!”龚轻舟飞快的叫了一声,“我娘休你回娘家,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虞晚禾点头:“你接着编,我听着呢。”
她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说不定她还能信上那么一两分。
龚轻舟脸上闪过一抹难堪:“……禾娘,你变了,你从前一直很温顺,从来不说这样的话。”
虞晚禾面无表情的继续点头:“对,我要是没变,早就被你们家过河拆桥无情无义的举动给气死了。这么看,还是变一变才好。”
龚轻舟叹了口气:“我知道,下堂妇何其不易。你性子变了些,也是情有可原……到底你也曾经照顾了我十年。我们虽说没什么夫妻情分,但我也不是那等无情无义的人。你放心,等我进京站稳了脚步,就把你接进京城,祖母离不开你的照顾……”
秦芳芳越听越觉得这男的说话一股子恶心人的腔调,这会儿更是受不了,扭头同虞晚禾道:“你别拦着我,我今儿高低得切他一块肉留下来,闻一闻是不是臭肉,怎么说话这么恶恶心心的。”
虞晚禾还是劝:“别,怪脏刀的。”
“禾娘!”龚轻舟有些恼怒,喝斥了一声。
“我今日这般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别太过分!”龚轻舟语带威胁。
“哈?”虞晚禾只觉得好笑,“我过分?……我猜猜看,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