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溪脸色一变,原本的困意也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坐直了身子:“发生什么事了!”
蔡新芙也坐直了身子,看着那来传话的丫鬟。
那丫鬟脸上还带着薄怒与震惊,她飞快的叙述:“夫人,先前您让小厮们把县令大人与师爷扶到了各自的客房中休息,只让我们安排人手在外头茶水房里候着,免得县令大人与白师爷醒了无人伺候……原本有两个小丫鬟在茶水房候着,她们也不敢随便离开,但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们喝过一轮茶水后,都有些肚子痛,忍不住就冲去了茅厕。”
“其中一个叫梅香的小丫鬟总觉得不太对劲,她也没敢上太久,匆匆出来的。她长了个心眼,出来后先去客房那悄悄打开门看了眼,生怕县令大人与白师爷醒了。结果……”
那丫鬟深吸一口气,显然还有些震怒。
她是负责客院那边的小管事,她们夫人把县令大人与白师爷这样的贵客交给她,是信任她。结果,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等事!
“结果,结果梅香就看见,聂安娘她,她竟然在脱白师爷的衣裳!”
鞠溪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抓紧了椅子扶手。
“那眼下呢?!”
“梅香见聂安娘竟敢这般,赶紧上去撕扯聂安娘,把聂安娘捉了出来!还好白师爷没醒,眼下聂安娘就在外头被捆着,夫人要不要见她?”
鞠溪真是气得呼吸都粗重起来。
聂安娘,又是聂安娘!
先前聂安娘以柳柳的身体作妖,虞晚禾也跟她说过,说不必再留聂安娘了,她也本打算,等柳柳好起来,就把聂安娘赶出去。
但后来柳柳那么小的一个人儿,跪下来求她,聂安娘也哭着保证会好好做活,好好养育柳柳。
鞠溪就动了恻隐之心,把聂安娘留了下来。
结果谁曾想,就这么一点恻隐之心,竟然差点给她招来了祸患!
鞠溪气得直发抖。
蔡新芙自是也知道聂安娘的事,她也是气得不行,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阿溪,我知道你心善,但这人,是千万留不得了。明天就把她赶走吧!”
鞠溪点了点头,咬牙道:“把她带进来!我还要问问她,她这么做对得起谁!”
丫鬟领命出去把捆得严严实实的聂安娘带了进来,丫鬟梅香也跟在一旁。
聂安娘嘴里被堵着帕子,这显然是怕她嚷嚷,吵醒贵客。
她身上有些狼狈,发丝凌乱,衣裳上方也被撕开个口子,露出半片胸脯来。
鞠溪只看了一眼,无名火就蹿上来了。
梅香是个识趣机灵的,她一见鞠溪那气得脸色发青的样子,又见鞠溪眼神在聂安娘胸脯上掠过,她赶紧把聂安娘胸前的衣裳拉了拉,盖住那片胸脯。
蔡新芙帮着抚着鞠溪的后背,抚了好一会儿鞠溪才稍稍平缓了些。
“把她嘴里的抹布拿去吧。”鞠溪声音有些冷。
结果聂安娘嘴里的布一取,聂安娘就立马喊道:“夫人,我冤枉啊夫人。”
她哭哭啼啼的,“我只是想去帮白师爷盖盖被子。是梅香这小蹄子,上来就撕扯我衣裳。”
鞠溪以极为失望的眼神看向聂安娘:“你当旁人都是傻子?白师爷自有伺候的丫鬟,就是把被子都踢了,又与你何干?还有,好端端的,梅香她们又怎么会一起腹泻?你真以为你动了手脚,会没有痕迹留下?”
这番话说的聂安娘脸色变了又变。
她最后只能跪了下去,哭道:“夫人,夫人饶了我这回吧。我只是晕了头,柳柳总不能跟着我一直在内宅就这样混着,我只是想给柳柳找个爹……今儿白师爷从我身边走过时,多看了我一眼,他,他也对我有意!夫人你就成全我吧!”
“混账东西!”鞠溪气得把手边的茶杯都砸了过去!
但鞠溪到底也不想砸伤人,那茶杯在离着聂安娘身边炸开。
蔡新芙也被气到了!
“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又拿你女儿柳柳来扯大旗!”蔡新芙骂道,“之前让柳柳生病来偷奸耍滑,眼下又拿柳柳来当你想爬床的遮羞布!柳柳有你这么个娘,也真是可怜!”
聂安娘跪在那儿,哭哭啼啼:“你出身富贵,不知道我们当穷人的难,指责我倒是不腰疼!……你以为我容易吗?我拉扯着那么一个小丫头,带她一路逃荒过来,若我不配当她娘,她早就死了!”
鞠溪冷声道:“我若不是看在你一个妇人,带个孩子十分不容易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不过眼下也不晚,明儿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