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 林景听诧异地停笔抬头:你?不是在看书吗?怎么脑子里就开始想晚饭的事了?
周扬酒见她不说话,怀疑自己说话太小声她没听清,于是随手翻了一页教材,写在了书页空白处:“晚上出去?吃饭。”
教材被?推到?林景听面前?, 那一行字十分遒劲有力?, 几乎有点力?透纸背,但笔锋很是潇洒随意。林景听不常看周扬酒写字,一来他?们对彼此学习上的事都很放心, 二来现在作业大多?都是电子档, 根本用不上手写,因此看了这字, 她难得地目光多?停留了一会,然后在旁边画了个勾, 表示同意。
周扬酒拿回教材书,看着那个别?致的勾唇角微微上提。
国赛银奖按理说研究应该很热门?,这样有潜力?的团队,还没回学校应该都是被?老师抢着要的,但林景听最近这么闲,看来真是时机未到?。
周扬酒划了划手机,看网上有什么推荐的地方,最好是环境好,能让人开心舒畅的那种。
六点图书馆里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林景听和周扬酒也收拾了东西,打算从西一门?出去?,刚下台阶,林景听的手机突然响了。
外面的银杏黄了一大片,林景听在树下停了,她拿出手机发?现是个上海本地的陌生电话。
“喂您好?”
周扬酒一边听她打电话,一边十分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帆布包,又若无其事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林景听的东西向?来简洁,里面只有书笔和一个小保温杯,再没有其余的东西。
不知道那头聊了什么,林景听神情竟然能看出几分激动。周扬酒眉梢一扬,心想难不成是乌鸦嘴还真让他?给说中了?
“真的吗?好的老师,明天我没问题。”
挂完电话,林景听双眼亮亮的,她一回头,尽管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掩盖不住里面的激动。
“你?猜对面是哪位老师?”
周扬酒看见她这么开心,连带着耳垂那点小巧精致的银环都熠熠生辉了起来。他?认识的老师也有不少,特意往几个副教授的身上猜,甚至院长都搬出来了。
林景听语气淡定:“很接近。是穆清老师,上次我们在省赛的时候见过她,她问我明天有没有时间,想当面和我聊聊。”
穆清啊,周扬酒对她有印象。
很早很早之前?,穆清为了数据曾经去?路淮做过调研,以学者身份还进过周家?公司,当时周扬酒大概还在初中,只依稀听得周母说过一句穆清是上海a大的教授,让他?有礼貌一点。
上次挑战杯他?不看铭牌倒是认不出来,毕竟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那点笼统的印象早已经消失殆尽,就像穆清也不会记得他?一样。不过上次一见,总归是想起心底那点温和好相处、对待工作一丝不苟的模糊印象。
“行啊,她当时在赛场上那么高冷,唯独对你?青睐有加啊。”周扬酒促狭地笑了一下——这话不假,穆清人温和,但太过钻研学术研究,待人接物方面就做得不会那么妥帖,更?何况她已经在那么高的位置上了,还能问学生时间可?见十分尊重?。
周扬酒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寿喜锅,自作主张地把林景听的帆布包背在身上,揽着她的肩头往前?走,尾音上扬:“我们晚上吃火锅去?,提前?庆祝。”
火锅没敢去?市中心,流动资金有限,钱都在公司账户上,周扬酒觉得做经理做到?自己两袖清风这样也是个奇葩了。所幸附近的夜市火锅味道一样好吃,不仅物美而且价廉。周边环境热闹,楼高处依稀可?见远方光彩建筑。
林景听一想到明天的见面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是锅底端上来被?煮开的那一刹那,香味扑面而来,顿时什么都不想了。吃完饭后,两个人围着附近的公园走了一圈消食,最后坐在水边的长凳上一起双排玩游戏。
夜里光线很暗,水流静静地淌,月光倾泻下来,穿过树梢,明昧幽深。深秋偶尔还是有虫鸣的声音,混杂着游戏的背景音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风轻轻地吹着,十分惬意。
第二天中午,林景听提前?一点到了办公室。或许是昨天足够放松,林景听此刻心里还十分轻快,她敲响了门?,然后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清楚的“请进”。
办公室格局很简单,中午其他?老师都不在,穆清穿着一身黑长棉袄,带着金丝边眼镜,她的桌面上除了一个电脑只有靠墙的一些文件,可?谓是非常极简风。
“穆老师。”
穆清大概是早就等着了,看见林景听来了于是笑着站起来,伸手虚揽着她往里间走。
“请坐。”里面有一个小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