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这样,暗中使绊子,让事情办不成,
最后把责任推到咱们这些办事的官员头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看_书^屋~ \已¢发/布+醉_新?章-結.
这叫‘阳奉阴违’,叫‘借刀杀人’!”
此人一副已经看穿了陆知白的样子,抬了抬下巴,语气笃定。
这番诛心之论,让在座几人后背都有些发凉。
但细细一想,却又觉得无比贴合。
詹徽的指节在桌上轻轻叩击着,陷入了沉思。
如果陆知白真是这个心思,那他就不再是个难以捉摸的变量。
而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
同盟。
一个心怀鬼胎,但或许目标一致的同盟。
“这么说来,”詹徽抬起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咱们的法子,或许没错。”
茹太素立刻凑了过来:“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
詹徽吐出这四个字,让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茹太素的急躁缓缓褪去,转为思索:
“詹公的意思是……由着他闹?咱们顺水推舟?”
“不错。/求?书*帮_ ¨追?蕞?薪*彰-劫.”
詹徽端起茶杯,低声道:
“他想让下面的人心不稳,想让北迁之事碰壁,这不也是咱们想要的么?”
“既然他愿意去当这个出头鸟,咱们何乐而不为?”
那位先前言之凿凿的侍郎,此刻反倒有些迟疑:
“可……万一咱们会错了意?毕竟,毕竟……
此子心思,深不可测啊。若他这是在挖坑,引咱们主动犯错……”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再言语。
与虎谋皮,焉能不惧。
陆知白在皇帝面前犯了错,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们这些人,可是错不得啊。
“所以,”詹徽放下茶杯,眼神锐利如刀,“我们什么都不做。”
“工部的章程,按部就班。”
“该勘探的勘探,该预算的预算,每个字都抠得滴水不漏,让谁也挑不出半点错处。”
“他不是在暗处搅风搅雨吗?”
“那就让他搅。”
“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6+1~墈¨书·蛧* .庚¢新/嶵.全/”
詹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他若是真心,闹得越大,我们越安稳。”
“他若是假意,我们稳坐钓鱼台,他又能奈我何?”
“咱们要做的,只是一个字——等。”
“等他自己,露出更大的破绽。”
“等他需要我们递刀子的时候,再派个稳妥之人,去‘请教’一二。
到那时,是人是鬼,自然一清二楚了。”
茹太素等人对视一眼,浑浊的眸子里,重新亮起了光。
高!
实在是高!
这才是老狐狸的手段。
以不变应万变,后发制人。
……
……
几日后,二月初七。
春寒料峭。
文华殿内,却比外面的寒风还要焦灼。
地龙烧得极旺,太子朱标的额角渗着细汗。
他来回踱步,温润的眸子里满是压不住的火气。
“殿下,广智侯到了。”
轻轻的脚步声徐徐而来。
朱标猛地站定,转身盯向殿门。
陆知白快步而入,脸上还带着几分不解,拱手道:“殿下急召,可是出了什么事?”
朱标挥手屏退左右,几步抢到他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兄长的严厉:
“你还问我?”
“孤让你联络四弟在北平置办产业,是让你明着支持父皇,你倒好,反手就在应天府散布谣言!”
“北平水土不服,南人北迁,有去无回……这话,是不是你府上传出去的?”
陆知白看着太子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先是一愣,随即坦然点头。
“殿下息怒,是我让人放的话。”
“你!”
朱标双目一眯,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他。
气得手都有些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父皇最恨阳奉阴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