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天王当时真正的目的,是为麻痹河北节度使范方明,以促其野心膨胀,生出也想一逐中原的幻想。·白!马_书¢院~ `庚_歆¨醉*哙.
至于攻打河东,也是真,但只是一个顺带的目标。虽然遭遇意外被迫撤兵,天王就此偃旗息鼓养伤至今,但殊途同归,也达成了他当初真正的目的。
谢隐山不禁被天王暗中早已布下的这个大计所折服,想到若是顺利掌控东西二都,以天王的盛势,一统天下,必将不远。
他向来沉稳,但此刻亦是被这展望所感染,不禁一阵暗暗血热。
“到时属下必全力以赴,以助天王早日实现宏愿!”
天王再次大笑起来,笑声畅快。
“说这些为时过早!孤向来不是空放大话之人。天下固然没几个能入我眼之人,但也并非全部都是草包……”
说到这里,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望向谢隐山。
“崔昆跟前那个义子……”他一时记不起名字,顿了一下。
“姓崔,名重晏,此前乃青州飞龙右军将军。”谢隐山提醒了一句。
天王点了点头。
“此人倒有几分胆识,心机也够,为崔昆所不容,我还道他改投孙荣去了,没想到竟敢回去。也是有几分运道在身,赶上崔昆自顾不暇,竟叫他起死回骸绝地重起了。他也是随崔昆一道退到齐州了吗?”
“禀天王,那边最新消息暂时尚未送到。但据前次探子之言,白虎关守不住后,这崔重晏并未拖泥带水,连青州一并弃了,迅速撤走。”
天王沉吟了一下。
“换做是我,也会如此。再守青州已无意义,不过是空耗军力等死罢了,还不如先随崔昆退到齐州,伺机而动。”
他望向谢隐山。¨狐¨恋^雯`茓+ `嶵,欣~章?踕\耕?辛+筷*
“虽说齐州之地也不足以支撑长远,犹如苟延残喘,但此人还是不可小觑。你留意一下,有动向即刻告知。”
谢隐山应下。
天王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目光再一次转向一旁的木牌。谢隐山看见,会意,正待起身告退,这时,前方再次传来近卫到来的脚步之声,通报也随之入耳。
“信王可在?瑟瑟娘子来寻,道有事相告。”
谢隐山不由下意识地望向对面的天王,见他正提起酒壶,欲往另外一只空盏内注酒,听见,抬目正也望来。
他心下微微一跳,不禁略觉几分不自在之感。
“伯远与此女还是有几分缘分的。起初孤还以为是细作,既是误会,最好不过。”天王一笑。
“你若当真有意,孤便代你开口,叫那长公主舍了,送你便是!”
谢隐山知天王一向明目达聪,逖听遐视。此前自己身边突然多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他若是分毫不知,反倒是不正常了。
至于以如此语气说话,也是事出有因。
他与那女子的相识,确实颇为意外。
便是此前那次,他从崔重晏的手中救回振威太保之后,赶往潼关,去预备即将到来的突袭龙门关的发兵之事。
那日人在路上,他的手下孟贺利忽然来找,说下面的人在潼关镇一带遇到一名青州口音的人,那人虽作普通人的装扮,身上却藏着刀,身手不俗,应是青州来的军士,且携一女子。女子腿脚受伤,无法行走,这青州兵正在为她寻医,被巡逻撞见后,一番搏斗,寡不敌众逃逸,剩那女子在路。
下面人疑此女也是细作,但看她容貌美丽,杀了可惜,正叫人将她送去附近的驻地军营里充作军妓,不料对方开口,说自己认得信王,和他有故,求见信王之面,还有重要事情相告。¢比?奇¢中¨文¢网? -追,醉/歆_章.截_下面人见她说得信誓旦旦,不敢隐瞒,便上报到了孟贺利这里。
谢隐山想不出自己何时认得如此一个女子,但听说有重要事相告,虽当时行程紧张,还是叫孟贺利将人带到面前。见了面,却听对方说,她绝非细作,只是青州一富人家中的乐伎,因得主人宠爱,不被正室所容,竟将她双腿活活折了卖给牙人,一路辗转到了此地。
她在青州有个当兵的表兄,闻讯一路追赶至此,将她从人牙手里解救出来。因这一带遭受兵乱,乡野里无处寻医,为给她治腿,只好冒险来到还有居民的潼关镇,没想到被当做奸细抓住了。当时无依无靠,害怕被投作军妓,因她此前听闻信王乃是当世豪杰,本就极是仰慕,绝望之下,为免被送走,只能病急乱投医,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