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瞪眼怒道,“你哪边的?胳膊肘尽往外拐!”
杨学武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嘴。
杨学文却也有些奇怪,他倒不是警惕股份的分配问题,而是单纯有些疑惑,“阿念师姑入门以来,行事一首都很有章法,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便大张旗鼓的要去盘账。”
按照这位师姑一贯的行事做派,即便真想要在惟芳酒厂的生意里多分一杯羹,杨学文也以为她会低调处理此事。至少也会等到生意上了正轨以后,在与老夫人商谈此事。
几人来回琢磨了一阵,也没想出缘由,只能暂且作罢。
*
一行人浩浩荡荡抵达惟芳酒厂,此时酒厂的厂主兼酒厂掌作小伍老板伍望笙与在酒厂惟芳酒厂供职了半辈子的总经理沈家毅己经站在了大门前迎接。
沈家毅一身熨帖的灰色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架着金丝眼镜的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殷切笑容。伍望笙则与之截然不同,明明长得一副斯文清秀模样,却穿着一身沾着斑斑酒渍的粗布工装,头发也乱蓬蓬的,眼神里透着明显的茫然和局促。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厂门前宽敞的空地上停下,随即车门打开,一行数人纷纷下了车来。
率先下车的三人沈家毅全都识得,正是淮山堂的掌堂大弟子窦金来和淮山堂两个后辈子弟。而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一名气质娴雅的年轻女子则形容陌生,以往并未见过。
这显然便是另外一位投资商,近来在道上颇有些声名鹊起的淮山堂新晋弟子张念辰了。
沈家毅赶紧抢上一步,热情洋溢地拱手问候,“窦副当家,方夫人,欢迎欢迎!远道而来实是辛苦了!”声音洪亮圆润,透着生意人的熟稔世故。
随即沈家毅又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伍望笙,示意他也赶紧上前。
伍望笙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也跟着拱了拱手,声音显出几分干涩:“窦副当家,方夫人,欢迎莅临敝厂……指导工作。”
他努力挤出笑容,眼珠子却下意识地避开人群,显得整个人既僵硬又呆板。
张怀月略挑了下眉,显然没想到这样一个一手创下了百年辉煌老字号酒水厂牌的民族企业家,年轻时竟是这样一副木讷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