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章早就料到,夏帝命人堵他是出了事,所以此时听闻也没有太过惊讶。′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他小呷了一口茶,略微沉思片刻才开口道,“陛下不妨将当时的情况仔细告知,小道才好做判断。”
夏帝默了默,温玉章心知此话有些不妥,于是换了个方式,“陛下或可方便说说发事的时辰、地点、周遭景物等?”
这些倒是不必遮掩太多,夏帝爽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温玉章掐指,耳边间或有蝉声穿透门窗,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只是紧闭的双眼让人察觉不到。
指尖细微的抖动让夏帝以为是推衍中的常事。
片刻后,他缓缓睁眼,“陛下,小道此前说的话没错,的确有克于水,只是青阳湖的时候大概有人替陛下挡了此劫,后来以另一种形式应验了。”
夏帝眼皮微压,“你确定?”
“小道未知全貌,只说自己看到的,至于对错您可合多方消息判断。”
当时在青阳湖,确实是关庭先他一步,他当时只是暗自庆幸,没成想还有这么一层道理在里面。
夏帝对于温玉章的回答不置可否。他的性子和位置,也不会允许他随意听信于人。
他虽信道,却有基本的判断。+p?i?n_g+f,a¢n¢b_o~o.k!.~c_o^m,温玉章此人到底是信口胡诌,还是道行深厚,一切得往后看。
夏帝换了话题,“玉章道长现如今住在何处?”
“回陛下,就在离这儿五里的镇子上。”
“可是家在此地?”
温玉章:“不是,只是恰好游历途经此处。今日原定离开往西行,谁知路上遇到了您身边的人。”
夏帝听着他淡淡的语调,似乎暗含不满,于是轻呵一声,“你别怪他,是朕想见你。”
温玉章没说话,只垂头拱手。
见惯了在他面前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臣子,骤然得见当面表达不满的人,夏帝只觉新奇。
“玉章道长的心思淳朴,未经雕琢,不愧是在山水间养出来的人。”他继续说,“可是方喜在请你来时说了些不妥的话,或者办了些不妥的事儿?”
温玉章摇头,“回陛下,没有。方公公是盛情邀请小道来的。”
话里的意思夏帝如何能听不出来?
他瞪着眼,“果然是方喜办事不力,扫了你的兴致。朕一会儿就重重罚他,当给你赔罪了。”
“陛下言重了。小道就是一过客,口角之争,不必大动干戈。?k!e~k`a+n/s\h?u~.·c¢o`m?”
“错了就是错了,即便他是朕身边的人,朕也不会姑息。”
见夏帝如此坚持,温玉章也不再多言。
没有面前人的授意,方喜又怎会强邀他来此地?不过是让手下的人唱红脸,他唱白脸罢了。
书房内有片刻的安静。几息后,温玉章起身同夏帝辞别,“小道有幸,得见天颜。今日又有缘和陛下叙话,实在不是惶恐。时辰不早了,小道还要赶往下一个村子,先行告退。”
“不急。”夏帝微微抬起眼皮。
“陛下还有何吩咐?”
“你看这避暑山庄的风水如何?”
温玉章:“依山傍水,顺势而起,于云卷云舒处俯瞰平原。这里不仅仅是避暑的胜地,也是一块风水宝地。想必当初选址建造时,建工学识渊博,技艺高超。”
夏帝听完,哈哈笑了两声。
“你说的如此好,为何不愿多住两日?”
“陛下这是?”
夏帝挑明了话头,“朕对‘道’之一事十分上心,治理天下,所遵循的也不过是一个‘道’字。朕在承前都第一次与你见面便觉有缘,再次相见,你的推演又一一实现,朕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想留你在朕身边辅佐,从此免了颠簸流离之苦。你可愿意?”
以问句结束,但这并不是一个商量的语气。
温玉章有些迟疑,“我与陛下不过数面之缘,陛下就如此信我?”
“信任之事,不在于时间长短。而在于人心。”
见他还在犹豫,夏帝也没有当即要他做出决断,只道,“朕还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玉章道长若无紧急的事可在此处小住。朕给你三日的时间考虑,意下如何?”
这已是夏帝能做出的大让步了。温玉章不怕颠簸流离,甚至并不觉得游历是件辛苦的事。
但夏帝抛出了钩子,而他又有想要证实的事情,留下也无妨。
“多谢陛下厚爱,请允许小道思考盘算后。再做回答。”
夏帝点点头,从罗圈椅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