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两派不敢轻易招惹,也难以请得动。
但宠渡就不同了。对一个新人而言,山下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有趣的,所以入派的可能性极高;且以宠渡的战力,足以打破山下僵持已久的势力均衡,完全另造一番天地。百人斩呐,以一挡百。是开玩笑的么?!甚而,两边已经有了相似的判断。得宠渡者,得山下!然而,不论金克木与赵洪友的算盘打得有多响,他们万万料不到,宠渡此刻的想法很单纯,只有一个。种田。安安静静地种田。本来嘛,跟其他人相比,自己本就来得晚,在打理灵田上已经落后不少,若是再去理会两派的纠纷,哪儿还有工夫种田?到了交租的时候怎么办,拿钱去顶么?为此,蛮横的态度,便成为拒人千里的一种手段。“聒噪!”宠渡暴喝,“都给小爷闭嘴!”“道友……”金克木试探着问,“可是有了决断?”“来我北派如何?”赵洪友则更为直接,“好吃好喝给你供着,灵田也可交由手下人打理。”老实讲,赵洪友开的条件,可真是说到了宠度心坎儿里。奈何自己还有一麻袋的问题亟待解决,尤其体内妖性再次暴动就在这几日了,少接触一人便少一分被发现的风险,当然要尽可能避免与外界打交道。所以宠度不得不拒绝,“都不去。”众人闻言,都是一愣。“小爷来此只为种田,不想掺合尔等这些破事。”宠渡冷着一张脸,“要是再为此事扰我清修,那就准备好缺胳膊断腿儿,谁有意见?”话音未落,传来一道突兀的人声。“我!——”嗓门儿极高,调儿被拉得很长。众人循声回眸,得见一拨人入场来,打头的两人身着净妖宗袍;待看清来人长相,围观的杂役纷纷色变。而宠渡这里,听声识人,却是窃喜不已,“来得妙,正好拿你挡一挡。”高声笑问:“叶师兄只一个‘我’字,不知是想缺胳膊,还是想断腿儿?”原来料定一场好戏,叶舟带着于海国招呼一众跟班儿早到了,其间听闻宠渡身份,虽则震骇,却多少怀疑他的实力,索性躲在人群后方看戏。万不料宠渡没栽跟头不说,反借此立威,叶舟如意算盘完全落空,恼怒间又生一计,当下现身,不过是见机行事另想了个花样来整他。“你深藏不露,”叶舟也笑,“好大的威风。”“还得多谢师兄。”“有何可谢?”“赐我一块好地。”“脑子倒他妈转得快。”叶舟神情微变,不知自己与于海国的勾当被宠渡以神念看了个正着,只道不过是他的一番推测,心下骂着,面上却笑道:“同在一座山,做师兄的自当照拂一二。”两人话里有话,心照不宣。只苦了围观的杂役,不解其中玄机,悄声互议:“这打的哪门子哑谜,怎听不明白?”正各自揣测着,又听二人互怼起来。“你假报名姓,又该当何罪?”“君子嘛,欺之以方。”“宗主面前,你也作此说?”“师兄不再照拂一二?”“那就先记下,你可要好好活着。”叶舟咬牙切齿将“活着”二字说得极重,言罢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这时候蹦出来,只说这两句儿就走了?”宠度也有些懵,旋即想得明白,这是在表态呢。——“我两个不对付,你们怎么做,可要掂量清楚。”这便是叶舟的潜台词。显而易见,欲盖弥彰。果然,金克木与赵洪友明显品出一丝不对,望宠度拱了拱手,“日后再行拜会”云云,先后招呼队伍去了。众人不时回眸,眼神中有了比之前更为复杂的含义。“得,又来一个中立的。”“他真的只有炼气境的修为么?” “你说同样是喽啰,跟人家差距咋就这么大哩?”“切磋比得过生死相搏?不过侥幸耳。”“金老大与那姓赵的,一定是放水了。”“明显的嘛,老大若是爆发真界,这小子干得过?”“凉城最有价值散修,果非浪得虚名。”羡慕,嫉妒,愤恨。赞许,欣赏,景仰。交头接耳间,众人对叶舟言行背后的深意也有了更为精确的解读:原来他两个彼此看不顺眼?!“看那叶舟的表情,跟不共戴天似的,到底会有什么过节?”“那谁知道?反正看样子够呛。”“得罪了管事儿的,还有好日子过?”“嘿嘿,一物降一物嘛。”一传十十传百,进而产生了一种共识。宠渡的确值得结交,却万万不能结交。而最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