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他们自己,将通文馆彻底连根拔起。把这群虚伪之辈的头颅在太原城下像糖葫芦一样串起来,让晋王晓得,晋国与世子今后真正的倚仗到底是什么。
但是,所以说但是,李克用这不是没死吗?他这个晋王不是还足以震慑河东吗?
按照情报显示,十月十三,在通缉所谓圣主李嗣源的第三日,晋王李克用先是传令让东面正回师太原的世子李存勖继续屯驻雁门,进而不过亲领鸦儿军五百,携带十太保李存孝、十一太保李存惠、十二太保李存勇西出太原。
而李克用既出太原,消息传至恰至隰(xi)城进而准备继续向太原进发的晋国西路军时,果然有一大半军官当场不敢再东进,就算有一些硬着头皮还想继续向前的,在见到了作为李克用使者的几个太保,确认晋王真的来了后,也瞬间就此认罪,原地停驻等候晋王检阅。
事情到了这里,其实已然顺利解决,甚至可以说顺利的过头,毕竟人的影树的皮,坐着轮椅多年不出太原的晋王都亲自来了,又有几人敢真的反了?
难道还要把晋王杀了再去杀尽通文馆不成?不说杀了晋王后还能不能达成后一目的,怕是世子李存勖第一个就要红着眼睛来把大家伙在隰城下屠个干净。
于是这场所谓勤王事本来就要如此不了了之时,突有消息传来,说是发现李嗣源似也在向西路军移动的踪迹,不过其人在被发现后,马上逃蹿入隰城东北方向仅仅四十余里的隐泉山内。~8*6-z^w^w^.`c*o`m*
而转折点就在这里,距离自己大军亦不过数十里的李克用不知是何心思,只是于其处陡然止步,转而带着五百鸦儿军转向隐泉山,其后,便死在了彼处。
“如何死的?到底是所谓被李嗣源所害,亦或是死于他人之手,还是干脆就是一场骗局,仅凭这一封信函及不尽实的传闻,皆不可知也。”
枢密副使李珽亦也思忖道:“李克用再不济,左右也有五百鸦儿军,仅凭一个李嗣源……后者就算也有一些残部跟随,又哪里能威胁到李克用本人?”
“且说。”李珽又道:“按照信函上所言,最后收拾残局的,不是周德威,也并非李存孝等三个太保,反而是莫名冒出来的四太保李存仁,这前后……也过于古怪了些。”
主位上的萧砚敛眉不语,他固然清楚这些都与袁天罡脱不了干系,但情报缺失下,种种信息不能串联到一处,着实让人看不清真相到底是什么。
“晋王李克用身死,应是毋庸置疑……”岂料,一直未曾出声的敬翔确突然对韩延徽与李珽道:“这消息都已传至我们手中,起码黄河两岸都已大略知晓。晋国上下百万之众,其中官吏、将佐何其多,若听晋王突然身死,只怕先乱的是他们,真是骗局,骗谁?骗我们还是秦王?目的又是什么?诱导我国出兵?可若是想诱我国出兵,方法何其多,何必选这个代价最大的去做?”
韩延徽沉吟点头。
而李珽则皱眉道:“道理是这个道理,然其中诡异处却不得不防才对……”
“若说诡异处……”韩延徽突然捻须冷笑:“倒真有一点称得上诡异。”
堂上几人皆向他看去,而韩延徽只正色看向萧砚,道:“王上,此番晋王与李嗣源尽皆身死,得利者何人?”
萧砚并无什么表情:“如果抛去亲情而言,自是李存勖无异。”
不过萧砚刚说完这一句话后,却又陡然眯眼:“通文馆……似乎亦得利。”
其实说到此处,众人已然明白了过来,但韩延徽还是感慨点头道:“然也!此番这通文馆陷入窘迫,便正是因李嗣源而起,可只要晋王身死,不论李嗣源死活,通文馆都免不了会被晋军拿来泄愤,届时世子李存勖大约也只会放任。可若当下局面,乃是通文馆李存仁亲手剁了李嗣源的脑袋……信函上写的清楚,李嗣源得手后,本还有余力逃窜,正是李存仁当着残存鸦儿军的面将其斩杀,并悬其首级于军中。”
萧砚缓缓颔首:“既有李存仁出面了结,通文馆便表明了忠于李存勖的立场,倒也说得过去。”
李珽倏的摇头:“李嗣源留在晋国,本就是早晚都要死的……现在看来,竟是只有一个晋王莫名死了,然后成全了李存勖、通文馆甚至是支持李存勖的诸将?”
“倒也没有这么轻易。”韩延徽连连感慨:“需知李克用终究还有留通文馆为己用的想法,焉知其后骤登王位的李存勖会是什么心思?所谓十三太保,想必能被李存勖念及兄弟之谊的,当是寥寥无几。”
不过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