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平常得以自傲众人的资本。
但眼前这多闻天,却是九天圣姬内的主攻手,擅长远攻,更强近战,实力强劲,与内力刚猛的阳炎天是阵中的主力存在,亦是这个阵势可以不受威胁的主要原因所在,只是阳炎天常年出任务,配合她们的情况不多,故在结阵的情况下,多仰仗多闻天。
梵音天正是明白多闻天的威胁力,若是二人的距离可以拉到五丈之外,她可以不惧这小蹄子,但两人现在的距离,恐怕多闻天可以赶在岐王出来前给梵音天几巴掌。
“你最好给我放小心点,不然……”多闻天显然看出了梵音天的忌惮,便冷冷一笑,对其竖起小指头,转身大步离去。
梵音天在她转身后,脸上难看的神色却是倏然消散,微不可察的回头看了眼阁楼的方向,在确保二人的动静应当已经让李茂贞听见后,才小心离去。
阁楼里,李茂贞见女帝仍然只是面无表情的夹菜烫菜,沉默了下,重新坐回桌案,拾起桌上的酒水,缓缓饮下。
梵音天是最早跟随他的圣姬,比女帝都要年长近十岁,当年他离开歧国,梵音天就是少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之一,彼时也是他留下辅佐女帝的一大帮手,忠心不用怀疑,他回到凤翔后,梵音天显然是最高兴的。
李茂贞想也想得到,梵音天这种急功近利、媚上欺下、仗势欺人的性子,必定不受女帝喜欢。不过梵音天终究是幻音坊老人,大半幻音坊弟子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帝纵使不喜,也只会稍稍打压而已,不会真拿她怎么样。
不过对于梵音天这种人来说,只是打压,就已经是有些郁郁不得志,所以在他回到凤翔后,才会第一时间来表忠心,并且在得到他的信任后,完全不掩小人得志的样子,一副岐王第一,女帝第二,她老三的自傲模样。
对此,李茂贞不会有什么表态,梵音天是他重新掌控幻音坊和歧国的重要助力,他不会蠢到因为这么点小事来自毁长城,想打压今后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不会是现在。
毕竟,十四年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李茂贞甚而已经有些忘记该如何做好一个岐王,对于统兵之道更是需要重新学习,好在他底子很好,当年能从一介军士走到岐王的位子,有些东西早就刻进了骨子里,无非是慢慢找回来罢了。
他的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眼前这个人,这个真正算是歧国核心人物的人,这个真正可以帮他重新掌控幻音坊和歧国的人。
他的至亲之人,当年以弱女子之身一肩扛起整个歧国的女子,以至于偌大一个幻音坊,没人知晓她的本名,只知一个女帝称号的女子。
便是李茂贞自己,仿佛也忘记了女帝的本名,恍惚间,更是早已记不起那个十多年前执画笔的幼妹了。
桌上的火锅咕噜噜的冒着热气,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声。
李茂贞缓缓自饮,对面的女帝则看都不看他一眼,吃完擦嘴,就要起身离去。
事实上,若非今天是春节,这盆火锅可能都端不上这阁楼的桌子。
直到此时,李茂贞才终于缓缓出声道:“为兄打算取下朔方……”
女帝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摊开桌上未做完的画卷扫视,淡淡道:“岐王要取何地,自取便是,与我说作甚。”
李茂贞没有意外,只是继续道:“为兄打算亲征,以刘知俊为副帅,入春出兵,同时请李克用攻晋州,以牵制梁军,如此一来,先取朔方,再征定难,陇右之地尽握于手,就可图谋关中,假以时日,兵出中原……”
女帝头也不抬,道:“好计策、好图谋。预祝岐王天下一统,尽得九州。”
“……”
李茂贞脸色微冷,捏住酒杯的手背青筋暴起,但仍只是丹凤眼虚掩:“还需你帮为兄看看,哪些将领可大用,哪些官吏心思不正……以及,若是提领刘知俊为副帅,划朔方给他节度,可要防备哪几个节度不满?”
女帝突然一笑,刚刚拿起的画笔还未蘸墨,便轻轻搁下,进而抬头反问:“岐王是认真的?”
李茂贞饮尽杯中酒,道:“为兄如何不认真?”
“既然认真,就不会问出这等白痴问题。”女帝冷笑道:“且不说梁军才得河北,对三晋虎视眈眈,李克用愿不愿意与虎谋皮,与你共同出兵。单只是朔方、定难好不容易才与我歧国交好,愿互通商路,引河套物料入我歧国,这般大利不徐徐图之,反而如此摒弃,岂不可笑?”
“且再问你,我歧国民不过十万户,连年为御蜀国已是疲敝,好不容易有了和朔方、定难休养生息的机会,为何要出兵?出兵又能得利几何?取城不下又如何?彼时四面为敌,谈何进取关中、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