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
后面,定霸都的重甲骑兵轰隆而至,一将领见状霎时暴喝。
“世子,小心暗箭!”
那厮,把步弓当成骑弓使?
镜心魔心下一跳,却马上就猜到了这人是谁。
忽地,一缕热血溅到了李存勖的脸谱上,他瞳孔稍缩,却见是冲在他前面,为他开路的一飞虎军重甲骑卒霎时倒飞落马,一支箭矢竟然精准无误的贯穿了其咽喉,而那裹着血肉的箭簇更是擦着他的身子过去,分外凶险。
“噗。”
“别、别……”
很明显,这才是真正的定霸都骑卒!
最当先,一骑全身甲胄,却不是重甲,仅仅是一身锁子软甲,神俊的坐骑也未披甲,好似不怕有人能伤到他也似。
骑卒顿时口涌鲜血,枪杆碎裂,坐下的战马惨声嘶鸣,四蹄一软,轰然倒塌,差不多是马腰已断,人马皆死。
这些人虎背熊腰,身披着重甲,马都披甲,几乎完全是一個个铁人。
现下,这骑士收起弓后,旁边竟有人替他扛了一杆丈八长的马槊。他这会收弓提槊,便重重的一夹马腹,因他的坐骑未披甲,稍一慢跑后,马速就立即提了起来。
“让萧军使受敌,安用我辈?
但没有人理会他,那马槊在无数人的视线里,重力下砸而去。
前面,马蹄声连绵不绝,无数重甲骑兵冲破尘烟,从河北步卒大阵内席卷而来。一路尘土随之蔓延,似是一股追寻目标的引线,直剌剌的冲撞而至。
再看萧砚,手中马槊大开大合,飞虎军那两层重甲在他眼里,形似无物,在急速突进中,不断有人影在他周围倒下,尽是去拦他的飞虎军骑卒。
不过已无需他招呼,眼看那萧砚突脸而至,前方的飞虎军各部已瞬间提马冲上。
李存勖大声夸赞,众人也不知他到底在夸谁,而后举枪前指:“诛杀此僚,河北诸军必败!后退者,斩!”
身后,一部鸦儿军便应声策出,似要围杀萧砚。
但突冲过来的定霸都重骑安能让他们如愿,纷纷弃枪、抽出马刀,一股脑将冲在最前头的鸦儿军撞翻。须知,鸦儿军只是轻骑配置,近战岂能有重骑的优势,一时间就被卡着全然不得进。
李存勖丹凤眼虚眯,这定霸都重骑并不多,大概仅有四百骑的样子,但分外能打,加之有那萧砚亲自上阵,居然能与飞虎军杀的难舍难分。
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萧砚是以身诱敌!
“哼。”
李存勖回头四顾,各部鸦儿军还在撕裂分割河北军的步卒,但效果明显没有先前好,不少步卒都已重振过来,溃卒也被河北督战队干脆利落的斩了,而后在大声喝斥下,向他这边聚拢。
能不能赶在陷入泥潭之前,杀了那萧砚?
李存勖正在考虑,他的缰绳却忽地被一旁的镜心魔擒住了。
“世子,局势不妙哇!”
镜心魔眼见着萧砚形如一尊杀神,这会不断逼近过来,已是吓得眼皮直跳。
他当然不敢让李存勖死在了这里,遂急劝道:“这厮勇力非凡,短时间内我军绝无人可拿下他,眼下鸦儿军势头被阻,这河北军右翼又已大乱,何不暂避锋芒?”
李存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当即冷脸一哼,马上让各部交替掩护,且战且退,突围出去。
事实上,河北军右翼不止是大乱,可谓是已然溃烂,被鸦儿军、飞虎军突进去后,正面几被晋国的义从军步卒压着打,若非是萧砚及时下场,或可能会全线崩溃。
晋军的局势尚好。
李存勖领着人马左右冲杀,很快就脱困。
他的目的虽未达成,但几乎是杀穿了右翼,河北军的偃月阵型都已散乱,右翼坠在了后面,中军凸了出来。
这会,李存孝巨大的身影混在人海中横冲直撞,他的身后跟着鞑靼、回鹘两部的骑兵,几乎是无人可当。李存忠站在他肩上,正指挥着李存孝,要他趁着这个空挡,冲垮河北中军的右侧,进而绕后威胁河北军的右翼、左翼。
届时,有很大的可能,便是河北军不堪力战,全线崩溃。
李存勖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大喜。
河北军果然不堪,除了萧砚亲率那部重甲骑兵,几乎是没有威胁。定霸都或可能是很猛的,但他迅速东进,逼着萧砚野战,定霸都远道而来,战力可能都没发出五成。
他敏锐的抓住了战机,大声下令:“舍弃萧砚那厮,直趋河北军左翼,令其不得阻碍老十!”
虽已冲杀了半个时辰,但鸦儿军与剩下的飞虎军还能力战,便纷纷应命,策马而出。
恰在这时,尘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