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询问,跟像是通知,而后道:“上官云阙我留在了渔阳,他虽然小心思颇多,但还算靠谱。届时就算战败,有你们在渔阳,我也无后顾之忧。”
而后,她犹豫了下,准备将方才的对谈讲出来。
“我早就说过了。”萧砚皱了皱眉,捏着她的下巴,双眸虚掩,神色有些淡漠。
少女沉吟了下,终究隐去了述里朵与她的对话,毕竟说到底此事确实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那什么“九郎”的称呼,她更不会计较了。不论如何,萧砚都有他自己的考虑,她很明白。
他猛然记起,自己在渔阳,还未请降臣帮忙。
“军使,漠北王后请见。”
萧砚稍一沉吟,对着付暗耳语了几句,才伸手相邀:“王后请进。”
她的话霎时顿住,却是因萧砚示出了一封书信:“你们王庭,分出胜负了。”
却是他的交领内衬被轻轻掀开,由述里朵的朱唇淡淡在颈口一印。
萧砚吐出一口气,摩挲着指尖的余温,坐回榻上。
但两人实则很享受这种静谧平和的气氛,萧砚全身都轻松了下来,舒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道:“大战在即,幽州就在眼前,无法避免。我虽使手段混淆了李存勖的视线,但其战阵经验比我丰富的多,难免会嗅到不同的气息,决战或可能就在后几日,我有意让不良人送你回渔阳,你觉之如何?”
述里朵淡声道:“倒也因为是萧将军那六百龙骧军,在漠北营中过于跋扈了些。”
述里朵眼角微动,不动神色的瞥了眼一脸清冷的姬如雪,就霎时明白了过来。但她也不需要在此时解释,便岔开话题道:“有些漠北事宜,需与萧将军单独谈谈。主帐诸将嘈杂,可方便于此细谈?”
述里朵的睫毛一颤,似是有些被震慑住。
述里朵瞳孔一缩,猛地将之抢过。
世里奇香有些憋屈,攥紧了缰绳。
“说吧,第二件事是什么。”
…………
萧砚正等着,不由蹙了蹙眉。
述里朵攥着信纸,将之捏成了一团,而后咬牙道:“本后凭何相信,萧将军说的是真的?”
动作很轻,但胭脂唇印却极为刺眼。
她寻了一交椅坐下,道:“今日来,是为两件事。”
姬如雪将信筒取出来,将之递给萧砚的同时,一边解释道:“但信上还说,朱温似已对你有些不满,盖因此战的时间拖得过久,而河北却有要被李存勖捡便宜的错觉……”
“九郎如此人杰,本后实是喜欢的紧,真是恨不能纳入麾下。但主臣做不得,可否做得其他的关系?”
虽早已看过多次,但姬如雪目光不经意的从萧砚的身上扫过后,仍不自禁的偏头回避,目光下垂中,耳尖浮现起了羞怯的绯红。
萧砚似笑非笑的欺身上前,“耶律剌葛囚禁了王后那叔父耶律辖底,已成为八部可汗、新任漠北王。他对八部首领承诺,王位三年一选,由能者居之,漠北八部遂对其言听计从。而今,王后的母族‘述里部’被八部排挤,情况可算不上好。”
萧砚的背姿有些绷紧,气息稍稍偏重,手指下意识抚住了王后眼角的泪痣。
“让她去主帐等着。”萧砚随口道,而后看向姬如雪:“放心,我可没有对她掉以轻心。”
“段成天来信说,朱温已有意任朱汉宾为河北行营兵马使,接替杨师厚取沧州。杨师厚仍然任行营招讨使,但暂屯于潞州外,似要双管齐下。”
萧砚负着手,补充道:“还有一件事,耶律剌葛已遣石敬瑭回返晋国,准备与李克用正式缔结盟约。”
足足十年,她才终于为耶律阿保机培养出了庞大的班底,而后让他力排众议建立了‘漠北王’的称号,以用‘世袭制’代替‘可汗选举’制。
待出去,却发现述里朵被世里奇香几个护卫簇拥着,已侯在了外间。
他固然是因为有邪功主导了欲望,但述里朵确实是一尤物,轻轻松松便压制住了他。
述里朵扫着这卧帐内的陈饰,却发觉极为整洁,不由猜测这是萧砚的作风习惯,还是姬如雪的手笔。
但她还是难免忧心,小声道:“听他们说,那李存勖乃不世出的帅才……”
“王后若要使绊子,萧某受着便是。”
“萧将军莫要诧异,本后方才见那只神俊的海东青从南飞来,不由心生好奇。待寻来,正巧遇见了姬姑娘,便与她一起走了走。若要说起来,本后当要羡慕萧将军,如此佳人,本后都不禁想留在身边相伴。”
“呵……”述里朵轻笑了声,许久未说话。
世里奇香大愕,瞥了瞥四面:“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