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西面趋步过来。
“眼下或许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坐骑。
“节帅虽对诸位或有误会,但本使会替诸位讲明。此回幽州讨平晋贼,便就功过相抵,立功者,亦会论赏。”
“你,我另有重用。”
不料,只是须臾,萧砚便笑道:“元将军是将才,交给你,我放心。”
王彦章也咂了咂嘴,看向萧砚。
“参见军使!”
“诸位入驻此地,实为幸苦。回返幽州,本使论功行赏,定不负诸位卖命之功。”
鲜红血饮渗出,世里奇香嘴角也泛出血,却尤只是凶狠一笑,斜睨着他们,似要寻个痛快:“等着吧,待王后与大王重回草原,定要万骑南下,诛尔等的脑袋!
义昌军众将,这会不论是真心假意,皆纷纷执礼。
付暗环胸策马立在旁边,只是戴着面具扫视着此景。
众将各自领了军令,便匆匆散去。
萧砚站在望楼上,虚眸眺望着对岸,片刻后,便下楼回到大帐。
唯有王彦章跟在萧砚身后,苦着脸道:“军使,你甭看不起我,就算不通涿州地势,我也可以堵住李存勖那厮的退路。你还给那厮一人三匹马,我们龙骧军赶路岂不是需要用腿跑?”
许久后,角落里才有一道高高的人影默默的立出来。
那日刘守光被萧砚射杀,他都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后者偏偏留了他一命,且还委以重用,留在身边参议军事。
“说得对,他晋人要插手,那就伸哪只手,就剁哪只!”王彦章唯恐天下不乱道:“他李存勖不是吹得很能打?诸位兄弟,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叫能打!”
萧砚归来,众将出营远迎,更多的还是有“纳投名状”的意味在其中。不论这些军将承不承认,萧砚在这小半年内,已成为了河北现下最有实力的军头,起码在这泃水大营中,他已颇得军心。谁若敢不出营表明态度,脑袋第二日就会挂在辕门上晒太阳。
这会听闻萧砚发问,元行钦却并未打包票,反而沉声道:“闻李存勖可亚其父,末将不敢夸口。但末将通晓涿州地势,必会尽心促成此事。”
一旁有不良人默默听着,当即奔马过去,一鞭抽在其脸上。
从大战中留存下来,那几日又见过了刘守光对他的态度,他反而如此沉默的活了下来,不再一心求死了。
付暗提高了马速,只落后萧砚半个身位,低声道:“幽州李莽来信,李存勖攻势甚猛……其攻克了涿、易二州,获得了大量攻城器械,又驱俘虏攻城。其自己则是于野外席卷,接连克下二十余豪族坞堡,令之献上军资,完全没有了辎重之忧。”
他顿了顿,继续道:“幽州城过大,单留守的兵马不足以守全,李莽担心,幽州恐怕坚持不到你回返。”
他们油然忘了萧砚亦是年轻,这般伱一言我一语的大骂了遍,士气竟颇有些上升。
他说的话过于夸张了些,但这么一拨就是四千余匹坐骑没了。且他一个中原骑将,又是常年待在朱友贞麾下,哪里打过这种富裕仗,这会更是将元行钦恨得牙痒痒。
最前方,靛蓝色衣衫的倩影马速最快,但临近了,她反而缓了速度,抿着嘴,落在了人群之后。
萧砚蹙了蹙眉,从信件上的消息来看,李存勖似是疯了,仿佛眼里只有河北。
萧砚没理他,转头看向其他人:“可有涿易二州的人?”
“诸位曾陷于刘氏内战,但毕竟各为其主,本使已诛刘守光,对诸位不会追究。此次入驻泃水,你等亦也安分。
寒暄过后,众将便簇拥着萧军使入营。
纵使是归附的义昌军将领,这会在尴尬之余,也多有一份敬畏。
……
“杀了我!我在天上看着你们!”
但自始至终,萧砚看都没看她,只是用马鞭前指:“述里朵于我尚有大用,一味用威只会适得其反,也需给她一点甜头。”
但这兖州分舵的不良人早已是萧砚嫡系中的嫡系,自是最清楚当下的局势,便只是看着这胡女在这胡言乱语。
萧砚顿了顿,继续道:“但更重要的是,定霸都将士多为幽州人,家小皆在幽州。李克用这些年与燕地不睦,亦想诸位也清楚,城若破,恐怕会是一场劫难。”
王彦章跟在后面,低声道:“若想回援幽州,只怕先要和漠北杂胡打一场。”
他居于营中已有一個月,早就听闻这姓王的是萧砚爱将,挺有本事。
王彦章摸着大胡子,脸上也挤出了几丝慎重的表情。沧州出身的义昌军诸将则是感同身受也似,神情凝重。
世里奇香也在众骑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