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少不得会有一番街前捉婿的笑谈来。
“珍馐?什么珍馐朕没吃过?”
丁昭溥闻言干笑,低声道:“萧长史此次不为河北之事,其自称要为陛下献一珍馐……”
她虽有些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她也是如此……
她侧着脸,不想让自己的心绪显露出来,但从侧面看去,便可看到她的睫毛很长,脸庞虽还是清冷,但少女的目中却是温柔如水。
“月前,此女因一曲‘水调歌头’,俘获赏钱十数万贯,一夜惊西都。纵使是当今均王殿下,亦对其叹为仙人。不过,据老朽所知,这作词之人,似乎也是那不良人萧砚,不由让人揣测,其中或有几分内幕?”
“理应是不错的。”段成天习惯性的挠着后脑勺,道:“假母特意请的画师,小鱼的画像一传出去,曲巷里就已有粗制的仿造品流了出来,口传的很厉害。毕竟是新奇玩意儿,人人都图一个新鲜。”
“陛下,这小郎子,也会做菜?”张贞娘不敢多看,便咯咯发笑。
这已是提早就计划好了的事,段成天没有异议,只是唯有些担心,骆小北那小子不过七八岁,出江湖的时间是不是过早了些?
但他懒得多想,随口叱骂道:“他一介小小长史,真以为有了什么献计之功,就能随时见朕吗?河北的破事急什么,让他滚回去侯着!”
“……”
萧砚身边的莺莺燕燕层出不穷,好似他有一些旁人没有的魅力,偏能招引到这些女子下意识凑到他身边去。
门外,一极显精炼的半大孩童脚踩布鞋,衣袖高挽,一脸严肃的侯着。
“你且等一会,我收拾些东西,随你去取锅。”
眼见旭日升,有甚者干脆舍了头一批的货,赖着不舍得离去。
后边的榻上人影晃动,一个狐媚的妇人直起身来,“陛下要带奴家一同用膳吗?”
铁锅之物,在军中实则算是常见,因此物耐造,于行军中容易保存,常被用做烹饪。
院中植有槐树,树梢间虽并无花朵,这会却似有花香弥漫。
那首已名动汴梁的“水调歌头”,可不就是对面这人写给她的?
若细说起来,应当是甜吧……
他一见来人,脑中便响起了师傅的话。
“妾身唯听校尉使唤。”鱼幼姝的脸掩在面纱后,却依能看见一抹笑意。
朱温满意点头,肚子却霎时有些鼓鸣起来,“罢了,先让杨师厚随朕一同用午膳吧。”
她终究有些因那声“幼娘”而吃味,不过现已习惯了许多。
“滚开。”
“长史。”
三月的天,春意盎然。
这世道,处处皆是战火,旁的地方或许是千里无鸡鸣之景,但在这承平了十数年的汴梁,百姓却已聚集了有几十万之众。
但,他现在是一个孤臣。
不过静谧的时刻没有未持多久,一阵叩门声忽地响起。
姬如雪蹲在鸟笼边,回过了头,便要起身。
萧砚所居的地方,是位于南熏门边的一座小院,还是租的。
朱温冷着脸,就要离去。
萧砚不禁莞尔,请他入内。
……
朱温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眼前这青年,面目英挺,脸廓分明,端的上是一等一的俊俏郎君。单是与他不经意的对上一眼,就不由得心肝儿一颤。
念及此处,他便极其正色的抱拳行礼。
二楼。
事已至此,朱温已淡了商议军事的念头,遂应允道:“召杨师厚一并入宫,一同尝尝这什么炒菜的味道。”
须臾,两碟闪着油光的菜肴被端了进来。
不多时,丁昭溥弯腰入殿,轻声道:“殿下,炒菜做好了。”
朱温脸上的横肉一晃,瞪着虎目道:“朕还不累!”
一旁,身形高大的杨师厚身着紫色官袍,只是一言不发。
萧砚坐在桌旁,看着少女埋头在信纸上细细写下字迹,便不由轻笑。
萧砚便不禁淡笑。
“很急么?”
桌边,萧砚被茶水呛住,干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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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前唐不良人,侥幸从玄冥教的绞杀中存活下来,虽是经朱友贞引入梁廷,但他一定要刻意与朱友贞划分界限。
酒肆纷纷嚷嚷,前来的客、后至的人,兴致却是已被拔到极高。
骆小北早已央求着段成天讲过不良人的故事,于他眼中,他的师傅已是极为严肃厉害,而眼前这天暗星,连师傅都要听他安排,更是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