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与废帝长相类似，便一直作为替身存在，计划在危机之际，由我换出废帝。但还未来得及实施计划，便闻见废帝遇难于河东李克用之手……”

朱温大为舒坦，挥了挥手：“汝既有胆略，朕也不吝一个官身。今后，汝这不良人的名号，容朕考虑一番，留与不留，再议。”

敬翔却并不径直出声，而是凑近了些，才低声道：“陛下，岐地仅居关中以西，汉中一地又握于西川之手，形同鸡肋，取之暂且无益。反观河北，居幽燕而窥伺河东，若取之便如卧居李克用塌侧，老臣以为，应可当机立断……”

再出声，嗓音里已夹杂有微微的颤抖。

“均王亦未曾见过。”萧砚沉吟了下，道：“草民此次不以真容面圣，便就是唯恐陛下受惊，故才行此欺君之举。不过未曾想敬相慧眼独具，竟一眼看穿了草民的真实相貌。”

“草民为不良人天暗星，在河北亦有下属所在。而今，刘守光自领卢龙节度使，大兴土木，称王之心昭然若揭。其兄刘守文不堪，与之野战数败，已遁于辽东。两方几战之下，河北各镇固然对大梁还有防备，但各镇必定兵力空虚，可一战而下。”

……

后者见他不回话，反而无缘无故的突然认罪，果然被吊起了些许兴致，粗犷道：“哦？朕初次见汝，汝是犯了何罪？”

而大殿之中，萧砚依还是行叉手礼的姿态。他本就年轻，此时脸上还有决然之意，恰如那种初入江湖的小青年，一根筋也似，一副只认死理的样子。

不过萧砚仍只是面色从容，也并不回避敬翔的目光，只是一丝不苟的叉手行礼，道：“恕草民失礼，不知这位使君，是……”

敬翔再次愣了愣，有些惊诧于自己这位人主现今过于寡断了些。

朱温并非蠢人，现在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而后猛地坐直身子。

朱温大为得意，哈哈大笑：“朕乃天子，岂能连这等胸怀也无？今后，朕不但准你用这张脸，不但如此，朕还要昭告群臣，言汝就是前朝不良人、李柷替身，而今顺应天道，归顺于朕！”

敬翔犹豫了下，终究是上前提醒道：“陛下，这萧小郎子今日面圣，是为取河东一事献策。老臣实也好奇的紧，何不令他一一献来？”

“还戴那东西作甚？”朱温大度的一摆手，“汝就算是李柷，难道朕用不得？”

朱温沉着脸，“抬起头来！”

但他的神色掩饰的很好，思量片刻，望着殿中的萧砚，低声道：“此子观之，确有几分谋略，陛下何不信上一回？届时大军屯在沧州，仅一偏师于他，若成，则克河北，不成，亦无大碍。”

那太监就是起初领他入宫之人，此时便向他道喜：“恭贺萧长史高升……”

且其还曾为唐室效力，更是那传闻中极为厉害的不良人。若是其诚心归服，少不得又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