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急了,咬了咬牙,低声道:“那你昨日说,送那首词给我!?”
“师傅,咱们为什么不留在洛阳了啊?”
却见是一面化有烟熏妆的男人脸凑了过来。
“这位姑娘,你是?”
对面,萧砚面有淡笑,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
这时,一旁传来了温和的笑声:“这位姑娘是我的好友,今后大家多多相识,勿要认错人了。”
“?”
观他的神色,却是神采奕奕,半分倦态也无。
萧砚愣了愣:“什么词?”
后边,本早已想要出来,却躲在后边看着姬如雪二人亲近的妙成天与玄净天暗暗叫好,轻笑着牵起姬如雪的手。
安乐阁中的仆役、小厮、女婢,以及各样的管事和舞女等等太多,她们虽大多不熟悉,但也有过几面之缘,却对眼前这少女万分陌生。
“段掌柜,好些日子没见了,今儿怎的有空出摊了?”
而后,她环顾了下四周,壮着胆子将他们的距离凑近了许多。
在他身后,姬如雪紧紧攥着拳头,暗暗咬牙。但她还没来得及敲出去,上官云阙却一把将她推开了些许,“去去去,我要跟我家萧郎商量大事,你个丫头片子离远些。”
高台之下,萧砚折身过来。
老鸨喜滋滋的应了一声,而后手持一面纸张登上了高台,摇着团扇,不掩笑意的出声。
各种各样的珠宝、一箱箱的铜钱,一个劲儿的往上抬,惊掉了路人的下巴。
但马上,他们的中间却忽地被人一扒拉,硬生生的将他们分开了去。
“不去那里,我怎么做官?”萧砚笑了笑,道:“不做官,怎么做你们的保护伞?”
身旁,萧砚一只手忽地横来,而后,轻轻揽在了她的肩上。
段成天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道:“过把瘾。”
他的身形敦厚,眨眼却消失在了街角。
小贩傻了一下,“你告诉给我作甚?”
若说先前大家还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直到此时,所有人都瞬间呆愣了下。
“不干了,回去干老本行。”
一旁的小贩发笑询问。
“老段,你真不干了?”
“见过郎君。”
“这这这……”小贩有些惊得不敢去接,却又在慌乱片刻后,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激动的将其接过。
“还去卖豆腐吗?”
……
段成天释然的叹了一口气,折身往回走。
那小贩挠了挠脸,莫名觉得平日里好似谁都可以欺负的老段似有一些不可小觑的过往。
“昨日的‘春日宴’便是郎君的手笔,他对大家的表现格外满意。也从今日开始,我安乐阁便要……”她望着那面纸,顿了一下,道:“从今日开始,安乐阁即开始转型。原有一切大体不变,新增炒菜以及外卖服务,供应全城。”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今日安乐阁不迎客,姑娘是不是走错了?”
萧砚眼角一跳,偏首望去。
正是上官云阙。
分明是安睡了一整夜的样子。
她霎时一惊,偏首过去,却见是萧砚着了一件米白色的阑衫,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旁。
少女轻咬着唇,动也不敢动。
……
“萧郎啊,如今大帅给我的差事我也办砸了,却是不敢就这般回去了。我昨夜想了整整一宿,还是想着跟着你,或许不至于回去被大帅责罚一顿,我这人吧,就喜欢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呆在一起,多有朝气不是?”
姬如雪回过神来,而后歉意的抱了抱拳:“在下闲逛至此,并非有意偷听二位的谈话。”
所有人便齐齐躬身。
但所有人已经欢呼起来。
……
他刻意防备着身后的姬如雪,用内力隔绝着声音:“这些幻音坊的女人,向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呀。带着她们不如带着我,你看我,这品味……”
两人皆是沉默着,如此立了许久。
车队缓缓而行。
“诶,等等我啊……”
“是什么?”
沉闷砸地的声音响起,萧砚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理了理衣衫,向车队中的一众不良人挥了挥手,一脸漠然的出声。
老鸨用手压了压团扇,板起了脸,大堂中果然安静了下来。
这无疑又是一出乎意料的重磅消息,却又在细思过后,让人觉得合情合理。
后者抿嘴发笑,望着前边已翻身上马的人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