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动静,朱汉宾却好似全然未发现。
“某只能如此!”朱汉宾沉下脸,身子向前倾去,低声道:“仆不过一州刺史,曹州之外的事情,我插不了手!”
“刺史如此能人,又怎可居这小小曹州?”萧砚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饮着茶道:“想那鬼王朱友文,亦为朱温养子,他都能有机会争储,刺史又差到哪去了?”
他敲着杯子,静静等待着。
“荒唐!”
“何意?”
正如,他已不在意萧砚直呼“朱温”的名讳。
“起初已说过了,我手下的人入曹州分舵,助刺史造反。”
他的语速很慢,双眸却极为锐利,一边观察着前者的神色,一边道:“想必刺史亦能察觉到,各镇节度、州刺史的实权在不断被朱温收缩,此事尚且不谈,刺史原为羽林统军,现被排外至这地方,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
朱汉宾背上寒意乍起,脖子上的青筋亦微微爆出,他眯着眼,道:“你还想扎根曹州?”
朱汉宾如受了莫大的冤枉,他呆楞了下,捏着茶杯咬牙道:“你欲何为?”
片刻后,他举起茶杯。
后者气乐了,“汝等生死本就不干某的事,某能将尔等安全送出曹州已是尽力,你可知已有外镇的兵马开始调动……”
“我们,不就是刺史请来的吗?”萧砚问道:“彼时,你和林修之合谋,将我们一并请来曹州做客,莫非是我记错了?”
“李柷,被你带到了何处?”
萧砚也不恼,自顾自的重新倒了一盏热茶,道:“想来,朱友恭与刺史同为朱温养子,却也于三年前先被贬崖州,后旋即赐死。若刺史真以为朱温与你念有亲情,大可径直将李柷丢了这事报上去。”
萧砚晃动着手中的茶杯,垂眸不急不缓道:“此番曹州、兖州两个玄冥教分舵的折损不小,刺史有机会碰一碰吗?”
“噌。”
“荒谬!”
“刺史说笑了,我就坐在你面前,难不成是假的?”
萧砚笑了笑,给两人的茶杯皆续上了热茶。
“刺史勿要慌乱,在这件事还未成熟前,自不会让刺史举兵行这险事。”
不过那美妇已被吓得不敢哭了,她呆楞着张了张嘴,但还未出声,身后那不良人已将唐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萧砚不以为意,抬手指向桌子的对面。
两个陶瓷制的杯子遂轻轻碰在了一起。
继而,一饮而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