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道人俯身,毒蛇般低语:“陛下言重。?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老臣所作所为,只不过是让一切按部就班,等一个人罢了。至于你的那些所谓家人…只要他们不碍事,我兴许可以网开一面。”
……
“来人……来人啊!!!”
空荡荡的大殿内,被折磨得已然不成人形的徐胤对着面前的虚空无力喊叫着。
回应他的却只有自己的回音。
自从他被两仪鼎重伤后,便被忘道人以“养伤”为名软禁在了养心殿中。
丹丘生自斩楼之后便彻底失踪,而曾经那些尊他,敬他的臣子也都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费心经营的所谓江山基业,不过是忘道人布的局。
他对于忘道人的作用,只是开启两仪鼎的钥匙。
此时此刻,唯一能够帮他的江孽也被国师假借他的名号派去了玉门关。
“陛下,你别再发疯了,快喝下药吧!”
一道人影端着药膳走近,来人正是他的皇后——赵文若。
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女人,徐胤却对其嗤之以鼻。
“滚开!勾结国师,屡次三番在我的药中下毒,我绝不会再喝……“
没等徐胤骂完,眼前赵文若的脸部却如蜡像般溶解开来,露出一张与徐胤年轻时有八分相似的脸庞。¢E.Z.小′税!枉? -免,肺/阅¨独~
“如卿?!当真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见着自己的骨肉,徐胤苍白的脸色甚至都映出一道光彩。
“父皇,这是我从一位江湖先生手中学来的易容之术,借着这个法子,我才混进来的。”
徐如卿双眼涨红,因为他时隔多年,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只是对方眼下,根本不似完人,哪儿还有半分帝皇之相。
徐胤望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心中满是欣慰,似乎也忘却了肉身的虚弱,紧忙问道。
“红叶……你母亲还好吗,忘道人他没有……”
“我们都暂住在舅舅的府邸中,忘道人暂时还不敢对舅舅的动手。”
“没事就好……长安城不安生了,你寻些时日,赶紧带着你母亲离开,为父无能,没法帮你们什么了。”
“母亲说了,我们不会离开长安,她还说,希望父皇相信舅舅,等到舅舅从玉门关回来,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会将你从这里救出来的!”
……
“昏君徐胤!如卿可是你和红叶的骨肉,你怎么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冻死鬼携滔天杀意闯入大殿,巨掌裹挟冻结万物的寒气,抓向龙椅上形销骨立的献帝。′山.叶?屋? *首·发,
得知三太子徐如卿因叛国罪被处死后的徐胤此刻双眼中也没了生机。
他只是沉默地看向眼前这个身形走样的老友,心中满是愧疚。
他辜负了冻死鬼与他的约定,没有护住红叶,更没有让长安变得更好。
就在徐胤准备赴死之际,一道身影自屏风后闪出,挡在徐胤身前,猛地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来人赫然是传闻中已被处死的三皇子徐如卿!
“舅舅,不可!”
徐胤与冻死鬼同时惊愕道:“如卿?!”
徐如卿并未看冻死鬼,而是转向龙椅上气息奄奄的“献帝”,眼中是深切的痛楚,随即他猛地抬手,从怀中掏出一物——一张薄如蝉翼、却精细无比的人皮面具,那面具上的容貌,竟与他此刻的脸一模一样!
“父王,将军,”徐如卿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他晃了晃手中的人皮面具,“忘道人派兵抓到的,不过是我府中一位忠心的老仆,他戴了这张面具替我赴死。而真正的徐如卿,在得到风声时,已借助这易容之术金蝉脱壳,藏匿于市井之中。”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冻死鬼,话语如重锤:“舅舅,还请冷静一些!如今的大献,早已落入忘道人股掌之间!朝堂之上,他的爪牙遍布,百官噤若寒蝉!若连您这位手握兵权、在军中朝野素有威望的大将军,也因愤怒与父王对立,那无异于自断臂膀…到时候的长安,就真的再无一丝希望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仿佛带着锥心之痛,“这…难道是我母亲愿意看到的吗?!”
冻死鬼如山的身躯猛地一震,眼中翻涌着滔天巨浪。
徐如卿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破了他被愤怒充斥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