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结束,早点离开这里。
白衣女人缓缓转身,正当张胜以为她要走的时候,她发丝下的目光突然冲他看来。
张胜颤抖的身体忽的僵住,冷汗从额头流下,难以言喻的恐惧攀上心头,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个遍。
要是没出声说不准她就不会看过来,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极度恐惧下,身体本能地促使他骂自己来排解情绪。
女人抬起右手,尖锐修长的指甲互相摩挲,划出道道白色火花,极致的压迫感封死了张胜所有路线,他两脚一软,倒在地上,抬头看着女人的手越来越近,抓向他的头颅,指甲就要插进他的眼睛...
“啊!”
邓明玉惊叫一声,左右环视,视野里尽是黑白色,还有数不清的白色噪点。
她经过门后突然来到一条走廊里,看上去像是一家酒店,地上铺了黑色的厚实地毯,两边黑漆漆一片,只有头顶的灯光亮着。
面前的房间开着一条缝,里面传来觥筹交错,众人交谈嬉笑的声音。
冷静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邓明玉害怕到了极点,不断调整呼吸,她似乎突破了恐惧的极限,反而冷静了些。
但这只是表象,一旦出现吓人的景象,她的精神便会骤然崩溃,陷入完全崩坏的状态。
她咽下口水,深呼一口气,抓住扶手,慢慢推门进入,屋里传来的声音更大了些。
里面是一间麻将房,四个体型肥大的男人坐在四周,搓着一桌麻将,一个人在给他们添水倒茶,还有几人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观看,但都有些心不在焉。
邓明玉见他们对她或者门开没有任何反应,松了口气,随后认出正在点头哈腰,给人添水的正是张捷的丈夫,但年轻了许多。
“袁...烛吧?”邓明玉有些记不清了,本以为完全没关系的路人甲丈夫竟然出现在这里,这是为什么?
“啊!”
一道痛苦的呻吟从麻将屋里面的房间传来,随后那人的嘴似乎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邓明玉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想到了李寻清从宁烨那里拿到的录音。
“她说她要把全部的人生都奉献给她,让她成为一个自立自强的女性代表,不受任何人欺凌,不受任何人摆布,不由任何人控制。”
她走到里面房间的门口,握在扶手上,犹豫要不要开门,面对如此残忍的真相。
门缓缓打开,邓明玉站在门口望向里面,微妙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
几个人高马大,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床上围着一个女人,旁边还有一台摄像机。
张捷痛苦地张开嘴巴,泪水止不住地流,像是残破的布娃娃被随意拿捏。
“啊呀,尽兴吗?”
邓明玉身后传来一道戏谑嘲弄的声音,她赶忙躲到一旁。袁烛走进来,和一人悄声说了几句话,那人嘴里嘟囔着,起身走出房间。
袁烛搬来一张凳子,坐在上面,握住妻子刚空出来的手。张捷的手指甲死死扣进肉里,他眉头没皱一下,也不在意手上的污浊,看着妻子痛苦不堪的样子,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我当初觉得配不上你,每天起早贪黑,拿命工作,每月赚的钱只给自己留五十,剩下的都给你,每天吃的是米饭加咸菜,馒头加咸菜,兄弟们看我可怜,分给我菜汤就着吃。”
“你跟我说拿自己和我领导狼哥交换我的前程,和我永不分离。我还信以为真,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劝你不要做傻事,发誓一定会出人头地,把你们母女照顾好。”
“没想到,你一意孤行要献出自己,就是看上狼哥年轻帅气又多金,想攀狼哥的高枝,把我和女儿都甩掉,自己过好日子去。”
恨意扭曲了他的面孔,随后舒张开来,他用愉快的语气说道:
“还好我狼哥仗义,把你的所作所为统统告诉了我,不然我现在人财两空,被你耍得团团转。”
袁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所谓的愉快这种情绪随着话语在屋中回荡,飞速消逝。
“所以,你兑现你的一半诺言,换我前程,我兑现我的一半诺言,出人头地,你看,我们不是圆满了?”
“呕!”
张捷被呛到,呕出未消化的食物,酸臭味渐渐弥漫。
袁烛起身,拿纸把手仔仔细细擦干净,毫不留恋地走出房间,原先坐在外面的一人走进来。
邓明玉躲在墙角,陷入沉思。她自己性命难保,没功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