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你姜耀仇深似海,无话可说。”张绣向贾诩看来,道:“事到如今,我只有几句话,想问贾先生。”
“张公子请说。”
“我对你以祖父待之,你却背叛了我。我就想问问,姜耀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张公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贾诩喟然一叹,道:“民间有句俗语,宁给好汉牵马坠蹬,不给赖汉当祖宗。姜大帅之能何止胜你十倍?贾某不愿意给你当祖父,却愿意给姜大帅为臣,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好好好!我张绣论武力,威震北地郡,有北地枪王之称。论品德,我为报婶娘被辱之仇,甘冒奇险,与恶贼姜耀周旋到底。到了你贾诩口中,却成了给你当孙子都不配的赖汉子!姜耀卑鄙无耻,豪夺镇东军,强辱主母,却成了你要为之牵马坠蹬的好汉子!贾诩,我问你,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你贾诩,就是这么读的圣贤书?我不服!我不服啊!”
张绣悲愤的嘶吼着,仿佛一头被赶出族群的孤狼。
然而,不服有什么用?嘶吼有什么用?
在这无法无天的乱世,多少无辜的农夫被乱兵砍死?多少纯洁如羔羊一般的小娘,喊破了喉咙都无人相救?多少老实了一辈子的平民百姓,填了沟壑?
还有,别人不说,就说张绣的叔父张济吧,张济率领镇东军祸祸得十一万户的弘农郡民不聊生的时候,张绣在哪?张济袭击皇帝銮驾,抢宫女杀公卿的时候,张绣又在哪?
只能说,这世道,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既弱小又愚蠢,那就更是百死莫赎了。
只有一个强大的、手上沾满血腥的,座下有百万亡灵哀嚎的,绝对不可能称得上“好人”二字的人物,削平群雄,重新建立秩序,才会有弱小生命安然生存的空间。
贾诩认为,这个人就是姜耀,选择了效忠。
仅此而已。
曹洪虽然说不出这番道理,但是,真要计较的话,杀人无数的曹洪怎么说?屠城无数的曹操又怎么说?
“张绣,原来你是个迂腐无知的蠢货,一无是处的废物!”
曹洪气急败坏的将张绣踹翻在地。
然后,向着姜耀大礼参拜,道:“败将曹洪,参见姜大帅!吾愿意率麾下三千精兵向姜大帅无条件投降!请姜大帅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儿上,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如此甚好。”
事实上,如何处置这三千曹军精锐,姜耀还真没想好。
这些人的家眷都在许昌,又不可能栽赃陷害徐晃一样陷害他们,让他们为己所用实在太难了。
把他们放回曹操那边?那不是养虎遗患吗?
都杀了?太过残忍不说,姜耀的名声臭了大街,以后谁还敢投降?
姜耀命魏阳将这三千军收缴了武器,一天只给两顿稀粥吃,看管起来,以后再慢慢计较。
霍峻问道:“这些人倒是不急,张绣怎么办?”
“杀了吧。”
“是。那胡车儿呢?”
胡车儿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张绣和姜耀仇深似海,即便张绣真心投降,姜耀也不放心。如今罪证确凿,一杀了之最为省事。
那些收了张绣金子却没有报告姜耀的人,收了姜耀的厚禄后还收张绣那些来历不明的钱,首鼠两端,也算死有余辜。
胡车儿呢?他本来和姜耀平起平坐,后来姜耀强夺镇东军,和姜耀反目也算情理之中,并不算什么解不开的仇怨。而且,要说胡车儿对乳臭未干的张绣多么赤胆忠心,姜耀自己都不信。
所以,前些日子,姜耀就把胡车儿从左营,调到了中军任职。眼看着大战即将发动,就命霍峻把胡车儿关起来了。
姜耀想了一下,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胡车儿也确实人才难得。这样吧,张绣就交给胡车儿去杀。胡车儿要是下不去手,就把他一块杀了。胡车儿要是下得去手么…镇东军左营校尉之职,就是胡车儿的了。”
霍峻点头,道:“是。”
姜耀又吩咐贾诩道:“对了,调走的影密卫,我马上给你归建。如果胡车儿做了左营校尉,你派人把胡车儿盯死了。此人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即处死,不必事先报我,”
“臣明白。”
众人谈论间,已经到了中军帐。眼看着已到午时,酒菜已经摆好。
姜耀一边招呼众人吃饭,一边布置任务。
其一,吃完了这顿饭,霍峻就率五十骑去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