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叔的意思是,你若想要长房掌家这个位置,他可以保你出嫁前十年安稳无虞,但十年后,泽宁长大,他为自己的孩子也无暇顾及你了,你若嫁入高家,为着联姻,掌家的位子也未必倾斜,但你呢?你可否兼顾傅家掌家和高家夫人两重身份?这十年间你又能否承受家中家外重重烦忧,你自己想过吗?”裴圳坦言劝道。
“我不承担又能怎样,难道将我的位置,去拱手让于他人!”我哭喊出一句,又猛的咳了两声:“裴叔,我也不是非要这么自私,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澄澄真是正室出身,娘家身后有靠山,他能力出众,我不是非要赖在这里!我让给他又怎么了!但谁认他?我知道我自己论能力不如他,生意上也没什么经验,我没法带着长房往高了走,但管家的事情上他全然没有半点心眼!我就是硬把他推上去,长房暂且不说,你敢说二房三房就没有心怀叵测的、能冲上去一把把他拉下来!只要征得二叔和小叔同意,我们长房还不就是人家的盘中餐!我若只想保住长房,其余的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说认命是假的,这些话我怎会不知,但我又如何能轻易放下?我就算放了,难道家里就会好吗?
我抽了纸巾朝脸上抹了一把,稍稍平静一点、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了才开口,只是一说,我总是激动:“我想、我大不了,在这个位子上死守两年,我好歹把家里先整平静了,众人再也掀不起花儿来,两年之后我死了这个位子该澄澄坐就坐罢了!这样总行了吧!”我一把将纸巾甩到一边去,伴随着裴叔“迷信”的吼声。
“别胡说!你好好的怎么会死呢!”裴圳轻轻拍了下我额头,见我别着头不正眼看他,他也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时时,我早就说了,你要想坐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办法,虽说现在大哥走了,但邵勤他们还在,对长房是了解的,保你一时平安也是足够的,二房也正想着呢,至于三房你放心,我再想想办法,昂?别瞎想了。”
裴圳起身要走,可我在短暂的瞬间一想,终究还是拉住了他。
“裴叔还没说呢,要是我不坐这个位置,还能保住长房,我该怎么做?”我仰着头看他。
裴圳沉默了一阵儿,寂静的夜里到处撞的是他的叹息声,他怜悯的瞧了我好一阵儿最终才说:“你要是……主动让位给澄澄,然后由耆老做主,把你过继给你二叔或小叔,有二房三房小姐正室小姐的身份,又是长房亲生,二房三房自然不得不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