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舅母,去教那许多姑娘们,威名上压的住,却不是师生的情分,若做那教习嬷嬷,未免又折了她的身份。”
“这也不难。”明容想了想,“如今宫中女官制度更新,我可为女学再独设几品女官,与内宫女官有别,俸禄同前朝同品官员,且我亲自以师礼延之,外祖父以为如何?”
程老太爷:“增设女官,此事非同小可,圣人那儿……”
“外祖父不必忧心,此事叔元全权交由我负责,他不会干涉的。”明容笑道。
程老太爷愕然,他知道自己外孙女夫妻情深,却没想到赵叔元能纵她到这个地步。
“三娘,你们是少年夫妻,可天家无情,你要知道分寸。”程老太爷思前想后,送徐明容走时,出言劝诫道。
徐明容一顿,正色宽慰他:“外祖父放心,我相信叔元。此事本就无旧例可循,他愿意支持我,我很高兴,他愿意给我皇后没有过的权力,我也感激他。若我二人日后……当真同床异梦,今日的事成了,那便是成了,以后的人都知道,我徐明容成功过。”
几日后,徐明容以昭庆女学院长为从四品,女师为四品,柳夫人担任院长,其余三位文史女师,延请长安城内有名的官家夫人。
徐明容本想逮着自家人薅,奈何程夫人无论如何不同意,她虽爱打马球又画得好画,实则是个非必要宴请外更喜欢一个人独处的宅女,听闻要去教一群学生,死活是不同意,徐明容只好作罢。
百工之术的女师暂且找不齐,这也不急,徐明容又从乐坊找到几位琵琶、琴瑟的好手,脱离乐籍而为宫中女师,还特意去过问了山欲雪的意思。
“奴家卖身卖了一辈子,第一次听说要到宫里从此只干卖艺的行当。”山欲雪玩笑道。
她放眼望去,西海碧波荡漾,花红柳绿,鸣鸟啁啾,好一派奇景,而这样的湖,宫里连着有三处。
“你才多大,说什么卖了一辈子。”
从赵叔元登基前,到如今扫除异心,靠山欲雪在平康坊里传了不少消息,她虽好用,明容不希望她一生都耗在里面,耗到年老色衰。
“奴虽也曾在元宵节为先帝跳过舞,可到底是个贱籍,别看那些官家姑娘们如何夸奴家,真做了女师,怎么骂都不好说呢。”
山欲雪娇媚一笑,折了一枝花别在明容耳边。明容扯了扯嘴角,又漂亮又会撩的女人,果然谁也拒绝不了。
徐明容一身劲装,上午跑了马回来还没换,俩人站一块儿倒像一出越剧。
“跟错了人是败寇,你跟对了人,也该尝尝成王的滋味。”徐明容学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大马金刀地往边上石头上一坐,一咧嘴朝她笑。
山欲雪眼里闪出几分雀跃,试探道:“那……女学里只有女师么?”
“你想见谁?”徐明容挑眉。
山欲雪捂着嘴,眼睛笑得弯弯:“要说这长安城的梦里檀郎,谁又比得过徐国公府的徐二郎呢?奴家自知鄙陋,便是能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在平康坊还能时常相见,奴家这入了宫……可就只能见到女人和内官了。”
徐明容听了大笑,如今徐光舻是公务缠身,且也不必他再去平康坊接头,听闻那里的姑娘们想他想得以泪洗面,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
“我本也想请些翰林院的来讲经,你既然提了我二哥,他确实也是个好人选,待我问问他,只是他近来繁忙,不一定有空。”
又过了半月,待昭庆女学的住所、讲堂都建设齐全,徐明容直接下了道懿旨,长安各五品及以上官员家,必须将年满七岁,未出阁的女儿送进昭庆女学,送来的赏丝帛,不送来的,来年吏部考核,就要斟酌一番了。
此令一出,官员哗然,有人在朝会上公然提出反对意见,赵叔元不置一词,只是下了朝便给这人派了个无足轻重却要去岭南烟瘴之地走一遭的活计,让他去吃苦头了。
这下人人都知道了,这不仅是皇后的意思,也是新帝本人的意思,有与徐家、郑家交好的几家高官显贵带头,纷纷都乖乖把女儿送了进来。
当然,其中也有些送来十五六岁女儿的,心里也巴望着此地就在后宫,说不定皇帝也会往来试探,这一来二去,未必没有被皇帝看中,当上妃子的可能。
令徐明容意外的是,李崇杏的大女儿竟然也来了,不由得与山迎江潮坐在一起感叹,李崇杏出嫁尚在眼前,一转眼人家大女儿都八岁了。
“秦姝由,真是好名字。”
“哟,年纪最大的是许德英呢。”
“她也未出嫁,听闻我进宫了,立刻就要跟来。”
柳夫人拿着名单,笑着说道。
“她真是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