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破,时过境迁,如今也只当从前趣事了。
徐黑尾如今也沾上光了,赵叔元陪它在廊下玩的时候,见它通体雪白,只那条黑尾巴在太阳底下亮得晃眼睛,大手一挥,封它一个拖枪将军。
他们几个倒不当真,只当玩笑话叫叫,不过底下那些宫女内侍,伺候的时候就更得小心,不能怠慢了大将军。
徐黑尾被一群娇艳似花的宫女们围着,一会儿羽毛一会儿猫饭伺候着,高兴得直打呼,尾巴竖得高高的。有时候还要跟去宫女们的住处,把小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给皇后送回来。
“没事没事,让它去玩吧,只是麻烦你们多看着点了。”徐明容摆摆手。
后宫可比靖王府大了不少,徐黑尾玩野了,三天两头的不回昭庆殿。好在后宫里几百几千双眼睛盯着它,也不怕出事。
“娘子。”苏元禾捧着一卷文书,神情严肃地凑到徐明容跟前,“这是二郎君帮着整理出来的,前阵子黄河凌汛,屡修不好,底下怨声载道,户部的钱花下去了,却不见成效,二郎君说,许是有人克扣河工铜钱,也未可知,彼时新旧交替,这事也被放下了。”
徐明容拿着浏览了一遍,看向苏元禾:“你想去?”
苏元禾点点头。
“这样,黄河路途遥远,又要沿岸奔走,且你以女官身份出行,单独出去我不放心。从前那帮看不顺我出入紫宸殿的人,未必不敢拿你开刀。待我与叔元商议择选一个合适的前朝官员,你们便一同前去。”
苏元禾立即眉开眼笑,一边鞠躬一边跑出去,说这就去拟定方案。
“别跑,我娘交代你的事儿别忘了,长安没有,说不定黄河能给你冲来一个呢!”
苏元禾笑了笑,点点头跑了。
越琏端着茶点进来,望着苏元禾的背影笑:“她正是急着大显身手的时候,若是做出些成绩来,旁人也不会乱说娘子了。”
“也不急这一会儿。”明容示意她在一旁坐下,“这种事儿你怎么还有空干,翰林院那边东西不够你看?”
越琏抿嘴莞尔道:“正好来见娘子,来的路上嘴馋了,顺路去小厨房拿来的,莲子糖糕,最近不是热起来了,清清火。”
“我火气很大?”明容一挑眉毛。
越琏:“……我听翰林院的人说,前几日宫道上,有个人在娘子的车驾旁说道了两句,被娘子着人拖出去打板子了,因这人还有些名声,不少人为他鸣不平,会不会坏了娘子的事儿?”
“他惹的是皇后,我可比前辈们处置得轻。我不打他板子,还得捧着他?况且那些人无非是觉得我这个牝鸡司晨的人又回来了,正愁骂我又无的放矢呢。”
越琏:“可是……”
明容打断道:“你想想,赵叔元这个月杀了多少人,打了多少人,流放、贬谪了多少人?那些都是皇帝的手下败将,臣子们拍手叫好尚且来不及,谁会说他武断。我就打了一个人的板子,就来数落我的不是,我就该跟一个好娘子好母亲一样哄着他们吗?我是母仪天下,我又不是真生了他们。”
“谁惹你生气了?”
一声低沉又带着笑意的男声传来,越琏立刻站起来行礼,赵叔元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议论皇后,打也就打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赵叔元过去牵住明容的手,把她抱起来,自己坐下将人放在腿上。这么大的人就非要挤在一块,明容都有些怕他把扶手撑坏了,佯怒推了他两下,就懒得动了。
“我也没放在心上,我做姑娘那会儿骂得更难听的都有,如今是皇后了,收敛不少了,算我仗势欺人了。”明容嘲弄道。
她将苏元禾汇报的事情告诉赵叔元,赵叔元颔首道:“我正欲启用一些青年才俊,或许正有脑子活泛,又不拘于男女之别的,可与她同行,午后我让你二哥帮忙拟一个名单上来。”
“这倒可行。还是年轻人好,巴结我都生怕自己跑慢了,一个个的去踏国公府的门槛,识时务者为俊杰。”徐明容拿腔捏调地比划着。
赵叔元却故意要曲解她的意思,恶狠狠把她的手抓住,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留了两排大牙印。
“你属狗的?”徐明容赶紧把手抽回来,在他嘴上拍了一下。
赵叔元:“哪些年轻的巴结你了,其中可有俊秀如你意的?”
徐明容立即接招,装作细细回顾道:“那可有不少呢,个儿高得能碰到门框的,面白得胜雪的,手指纤纤如水葱的,又或是力能扛鼎健壮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