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都在长安城东北角上。
这姑娘名叫宝娴,十四岁,不如长安的姑娘水嫩,却也别有一派风姿。想来家里人也曾经视若珍宝,是以如今虽家破人亡,倒也不显得十分怯懦拘谨,骨子里一股傲气,明容是能看出来的。
听闻她擅骑射,徐照朴特意给她牵了匹汗血马,这马明容都不太能骑得惯,徐宝娴竟直接飞身上去,果真好身手。
“好,果然是我徐家的好儿女!”徐照朴大笑着,拍着手,高声喝彩。
徐宝娴得意地微微一笑,走了几步,跳下来拱手道谢:“多谢叔父厚爱,宝娴很喜欢。”
程夫人笑的温柔:“过段时日开春了,叫你姐姐带你打马球去,跟别人家姑娘也玩玩。”
“我这些年一直没打,早生疏了,妹妹到时候别嫌弃我。”明容往徐宝娴怀里丢了个荷包,“特意找长安最好的玉坊给你做的,你看看可喜欢?”
徐宝娴低头打开,是一个大雁形状的挂坠,成色极好,正好系在弓袋上,她眼里难掩欣喜:“谢谢姐姐!”
瞧她一路舟车劳顿,面上虽挂着笑,可一身疲惫众人也看得出,况且失了亲人,总是郁郁寡欢的,便赶紧让她去歇息。
“你觉得徐宝娴如何?”徐照朴去了前院,程夫人和明容走在花园里,问道。
明容笑了笑:“她与康氏完全不同,眉间凛然,看着也是有主见做事利落的人,圣人虽不会让徐家的女子当皇后,不过会很喜欢她的。”
“最重要的事。”她笑得眼睛弯弯,“她长得漂亮,哪个男人第一眼不喜欢漂亮的?”
程夫人笑了一声,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果然,赏花宴那日,一众高门贵妇也都到了,一群比春花还娇嫩芬芳的姑娘里,皇帝第一眼就挑中了徐宝娴,将手里的第一枝桃花递给了她。徐宝娴也不红脸,接过花枝利落地行了个礼,皇帝颇为意外,笑意更深,旁的姑娘不免眼红。
然而过了一会儿,徐明容忽然发现,沈姮殷不在其中。
她望向大徐氏,大徐氏显然也不知情,正急得脑门冒汗,不停地叫人去找沈姮殷,一定要在郑太后没发现之前找回来。
“姑姑,姮殷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呢!”大徐氏急得焦头烂额,“方才说像是对哪个花过敏,要去洗洗,这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姑姑别急,怕是有些严重,我带人去找找,一会儿叫太医看一下,耽误时辰是小事,若是出了问题就不好了。”明容宽慰道。
大徐氏也知道其中利害,点点头,明容向郑太后告罪,说有些气闷,出去透透,便带着人去找沈姮殷。
偌大个宫城,一般人还不好找,不过明容眼线众多,找个沈姮殷并不难。且她对皇宫不熟悉,即便迷路也不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