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了京兆府后,两人且向宋一问复命,问出个源头,宋一问也没说什么,一切便只等着魏阿诺身体养好了些再说。
回到画室,井春便将弃婴案的案卷交由了张若怜查阅,自己将那扳指的画了下来。
说实话,画这个扳指本就没什么技术含量,那扳指上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纹理图案,
画完之后,井春的倦意更深了,便伏在了桌案。
仲夏蝉鸣,井春总觉得这样的天气最适合乘凉了,只可惜这里没有葡萄藤,没有凉席,也没有蒲扇,有的只是无尽的热浪。
井春静静地享受着轻风躁动着的声音,风,穿过窗台,纱窗摩挲着的光影,就如同沉闷在海底的凌波,静谧,却偶尔地涌动着……
张若怜刚准备喊出声,便看见了已经昏睡的井春。
想也能想到,弃婴案能那么快地破案,井春自然忙前忙后,想到这里,张若怜心中更多了一丝愧疚。
至少,他本不该意气用事,将琐事都都积压在了井春一个人的神情,更让张若怜愧疚的是,井春竟然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他有些佩服井春身上的品质,或者说,他又再反思自己身上是否具有井春所具有的品质。
看着井春的伏案的身影,张若怜想起了好多事情,想起了刚进京兆府对井春的敌意,又想起了曾经对井春的取笑,虽然从未在井春身上占过上风。
张若怜只是觉得,他有很多需要向井春学习的东西。
张若怜默不作声地在井春的案桌上放了杯凉茶,有担心井春睡觉不老实,又将凉茶往后挪了挪,张若怜只当是答谢。
等井春醒过来的时候,头脑还是觉得昏沉,只是一眼便瞧见了面前的茶盏,四顾望去,画室里早已经无人。
井春愣了会儿神,伸了个懒腰,也随之走出了房门。
井春没有回黎王府,而是转头去了另一个方向,她也不用担心姜和瑾会找不到自己,毕竟有乔樱在,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井春敲了敲门,开门的事兰姑姑,兰姑姑见是井春,惊喜道:“春小姐!”
井春笑了笑,又细细地闻上一闻,“兰姑姑,今日可是做了什么好吃的?”
“是春小姐爱吃的酒酿圆子,这几日我总觉得春小姐要来,就做了些,没想到春小姐还真的来了。”
井春一听是酒酿圆子,自个就进了院子,这个院子里有葡萄架、凉席、还有蒲扇。
兰姑姑进了厨房,对外喊道:“春小姐且等等,我这就给春小姐盛一碗。”
井春盘坐在桌前,盯着天上的星空好一会儿,感受着现阶段所带来的宁静与舒适。
直至兰姑姑将酒酿圆子端了过来,井春这才缓过神来,接过后,细细地品尝,“好吃!”
“春小姐喜欢就好。”兰姑姑笑道,说着,又拿起手中的蒲扇给井春扇风。
越是这样岁月静好的画面,井春便越害怕太后柳氏会对兰姑姑下手。
虽说姜和瑾承诺过会保护兰姑姑,但……
井春望向四周,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外人在。
井春试探问道:“兰姑,最近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太平的事情?”
“我一个老妇能遇到什么不太平的事情,反倒是小姐你,你既在京兆府当差,又是王妃娘娘,可要当心啊。”
只可惜井春从未将自己的危险看重,很多事情也都是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要当心的,井春当画师的时候,从来没觉得自己要注意什么安全,现如今成了王妃娘娘,才默然觉得当心这个词像是一种警示一样,就好像,身为王妃的她要遇到很多困难……
井春回道:“我知道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平平安安的吗?”
兰姑姑看得出井春脸上勉强的笑容,犹豫再三,还是出于担心问了出来,“春小姐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
井春手中的汤勺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情。”
谁说没什么事情啊?光是柳可勉的那件事情就让井春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巨大的疲惫与压抑,这还不算与姜和瑾之间的博弈。
对了,还有与姜和瑾之间的博弈……
“是不是与黎王殿下吵架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即使是善解人意的兰姑姑也会在将人的忧愁归结于与夫妻之间的矛盾呢?还是说在兰姑姑眼中,能与井春有关且值得井春这般忧愁的人只有姜和瑾一个人呢?
“兰姑姑,假如,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