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了,去翊坤宫喝茶吧。”
众人称是,而后随驾到了翊坤宫,宜妃早早等在宫门外,行礼后爽朗地笑着:“太后娘娘今日可是给足了臣妾面子,您瞧您一来,乌云都散了。”太后在温宪的搀扶下,稳稳站定,向众人笑道:“看看她高兴的,都是当祖母的人了,还活泼得像个小媳妇儿。”笑声里,五福晋和裕亲王福晋也到了,得知小阿哥的洗三礼一切顺利,太后更欢喜,便挽了宜妃和裕亲王福晋一同进门去。不久后,皇帝赐来戏班和茶点,虽是孝敬太后,可风光是宜妃的,从四公主出嫁,到这会儿胤祺有了长子,开年以来什么好事都叫翊坤宫占了。宜妃一时得意,又问起太后,几时给刘佳氏一个名分,好让她的大孙子有个体面的生母。既然是早就说好的事,太后不会不耐烦,可五福晋在一旁坐着呢,谁都会觉得,这婆婆实在不顾虑儿媳妇的脸面。好在五福晋是个心境温和之人,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光景,在太后看向自己时,善解人意地一笑,哄得祖母十分欣慰。荣妃看在眼里,端起茶杯,随口说了句:“太后果真是选了个好孙媳妇。”不想这句话,竟让身后的三福晋以为,婆婆是在当众讽刺她,一时羞愤,便将恶意冲着别人去,扭头见一旁看戏的毓溪眼底隐隐泛红,故意问道:“四妹妹怎么哭过了,是瞧着五阿哥家也有了长子,你心里着急吗?”因戏台上热闹,这话并没有传得多远,可前座的几位娘娘都听见了,几乎同时转身看向她,而这一动静,远处坐席上的人便也察觉到,宜妃果然好奇:“出什么事了?”荣妃忙起身:“宫女不小心摔了茶盅,岁岁平安的好。”德妃夸赞道:“近来听说京城里时兴戴绒花,做绒花的铺子也开了不少,比起金银玉器这些贵重物件,寻常人家的妇人们,也能买些精致的花来戴,是件好事。”毓溪笑道:“额娘深居宫中,却知这些民间事,是百姓们的福气。”德妃谦和地说:“若能为百姓做些什么,才是我的福气,如今胤禛当差了,你要多多提醒他,事事以民为重。”毓溪很自然地应了,但小宸儿机灵,见额娘提起四哥,就怕嫂嫂尴尬,便故意说:“嫂嫂的绒花给我戴了,我去找额娘的首饰着,妹妹便起身拉了一旁的环春,她自然不敢胡乱翻动母亲的东西,缠着环春就往内殿去了。有宫女来伺候四福晋洗手,毓溪优雅端庄地由着她们侍弄,直到宫女们都退下,她才起身站到了婆婆跟前,垂首道:“额娘,媳妇不懂事,家里的事,让您操心了。”德妃神情温和地说:“今日不提这些,你就听戏喝茶,快活快活。”毓溪不敢抬头,满心愧疚地说:“都是媳妇的不是,额娘若见了四阿哥,千万别怪他。”德妃却道:“当婆婆的,本不该在儿媳面前轻狂,就当我和小宸儿一样还没睡醒,说的梦话。”“额娘……”毓溪茫然地抬起头。德妃淡定地说:“万岁爷还有给我赔不是的时候呢,怎么胤禛就那么了不得,两口子生嫌隙,他能把自己摘干净?”毓溪不禁跪下了:“额娘,真是我的不是,胤禛待我千万般的好,可我……”德妃道:“可你生不出儿子?”毓溪含泪点头,咬着唇低下了脑袋。德妃在孩子的额头上轻轻一扣,嗔道:“皇后娘娘若还活着,她那脾气,兴许就要收拾你了,那么玲珑剔透的心,怎地就在这事儿上转不出来呢?”毓溪哽咽道:“若是皇额娘还在,她一定、一定会把我换了的。”“掌嘴!”婆婆的一声呵斥,吓得毓溪禁不住哆嗦,和胤禛成亲这么些年来,她从未受过如此严厉的责备。德妃神情严肃,看着儿媳的目光,已没有再忍让的余地,冷声道:“你自己想不开,可以,你缠着胤禛想不开,更可以,但你不能拉旁人下水,信口说方才那些胡话。”毓溪已然呆住,她终究是儿媳妇,难道还能像闺女那样,腻上前撒娇耍赖吗?德妃道:“你能及时告诫青莲,绝不可由着胤禛的性子,为家里埋下混淆血脉的隐患,为这件事,额娘在心里把神佛都谢了个遍,谢他们赐给我这样好的儿媳妇。毓溪啊,孩子的事,总有法子解决,你得往长远看,额娘能容许你想不开,哪怕你天天什么,你不配当四福晋,长辈们要换了你这样的胡话,不要惹我生气。”“额娘,我错了……”毓溪膝行到德妃身旁,她不敢把自己当女儿,可她知道,婆婆疼爱她,从来都与公主们一样。德妃安抚着膝下的孩子,其实当年遭孝懿皇后欺侮,寒地里着凉,好长日子都怀不上时,她也不甘心,也常常夜里睡不着,毓溪的